他的目光太過凜冽冰冷,泛著寒芒和殺意,趙合歡臉色一白,驚得後退了一步,隨即解釋道:“我被郡主點了穴道,塞進了馬車。”
洛遙冷著臉問道:“當時拜地的也是你。”
趙合歡硬著頭皮點頭,“我沒想破壞你婚禮的。”
聞言,冰冷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道淡淡的光芒,聽了她的話,洛遙苦笑,在鋪蓋地翻湧而來的悲傷之中,竟是意外的泛起了一點淡淡的甜。
然而下一秒,洛遙便想到了還在靖王府的洛永。
麵上閃過一道殺意和驚異。
所有的事情都太過湊巧,洛劍山莊所有寶物全都被洗劫一空,而王府和山莊聯姻看中的不就是這潑的富貴嗎?
聯姻獲得利益又哪裏有強搶來的更直接。
洛遙仰大笑,嘴角扯出譏諷冰冷的恨意,笑聲如同厲鬼索命,關節攥的哢嚓作響,一身紅衣如血色,黑發隨風而舞,慘白的麵容在舞動的墨發交錯間竟然襯出一種別致,破碎的美福
發泄的笑聲戛然而止,洛遙急掠下山,現在還來得及,還來得及趕去靖王府。
竹汐心裏焦急不已,“少主,你的傷還沒有好,而且……”
趙合歡心思一沉,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果不其然,洛遙才剛奔出不遠,就看到兩個鐵衛,一身狼狽的抱著洛永回來,而洛永顯然已經氣絕多時。
那兩個鐵衛也受了不輕的傷,看到洛遙時,兩人翻身下馬,“撲通”跪在地上,赤紅雙目地喊道:“少主,莊主他——”
洛遙一步步的走過去,目光沉沉,緊緊地咬著唇瓣。
自己那英勇半生的父親居然真的死了,不敢置信的抱起洛永的屍首,洛遙身子顫抖,痛喝道:“究竟是誰?!”
兩個鐵衛異口同聲咬定都是魔教中人。
“少主的大婚剛剛結束,莊主高興,和靖王都喝多了幾杯,然後魔教突然襲來——”
洛遙眯了眯眼睛,父親的武功下間幾乎鮮少有對手,魔教教主算是一個,沉下臉問道:“那靖王呢?”
“靖王也受了重傷,但於性命無礙。”
趙合歡走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眉心一皺,暗想著靖王府做戲還是做到了全套。
洛遙一張臉色冷然,父親酒量一向很好,就因為喝了酒會被重傷成這樣,他是斷斷不信的,除非那酒裏麵加了東西。
無論是魔教教主也好,靖王府也好,這件事情他一定會查清楚,有仇必報。
忽然,洛遙胸口劇烈起伏,吐出一口鮮血。
兩個鐵衛麵色一變,迅速扶住洛遙,點了他周身幾處大穴,焦急道:“少主的內力紊亂,如果再不開解開封住的穴道,恐怕會走火入魔。”
竹汐急的都快哭了,“那怎麼辦?莊主,可是莊主他……”
莊主的封穴手法根本沒有人能解開,難道要少主等死嗎?
洛遙張了張嘴,聲音被淹沒在噴湧而出的血沫裏,他指了指自己的懷裏,趙合歡會意,立即蹲下身,從洛遙懷裏找出一枚紅色的彈丸。
“白禹神醫!”
竹汐像抓住救命稻草,從趙合歡手裏接過彈丸,指尖一彈,彈丸飛向空中,然後便炸出一朵絢爛的紅色煙花。
“先扶少主進去。”
整個山莊隻剩下幾處住院沒有被燒毀。
把洛遙安置在房間,仍是由竹汐貼身照顧他,趙合歡找出藥箱來給兩個鐵衛簡單的包紮好傷口。
從昨一直忙到現在,心情一直都是壓抑,沉重的,別吃東西,連衣服都沒有時間換。
現在所有人都是傷員,做飯的事情自然落到了她的頭上。
趙合歡把袖子擼起來,走到廚房,翻找出一些還能吃的蔬菜來,然後起鍋燒水,先把米給煮上。
在劈柴燒火的時候,趙合歡了好幾口煙,要是七殺在這裏,就不用她自己費勁燒火了。
隨即又想過兩日就是鬼節了。
這裏一下死了這麼多人,趙合歡一激靈,背後忽然一涼,覺得四下裏空氣都涼颼颼的了。
洛遙發了信號彈聯係白禹,七殺應該也會一起跟過來吧?
看來有一個能遠程聯係的方式很重要,下回也問洛遙要一些信號彈。
隨便做了幾道菜,趙合歡把菜督房間時,洛遙還沒有醒來。
聞到飯菜香,竹汐才意識到自己餓壞了,麵色感激,又聞道趙合歡一身的柴火味,便走到旁邊的衣櫃裏,找出一套幹淨的衣服遞給她。
“少夫人,你身上衣服一定髒了,一會沐浴之後換上這件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