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小的風箏(1 / 3)

春夏之交的天氣雖然濕熱,但是望著滿園的花開,再多的火氣也總是能在那個時刻化為烏有。這段日子,將軍府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異常的忙亂。

雖說將軍府與淩王府世代交好,可是王府畢竟是王府,淩王也畢竟是淩王。能得到王府親自發下的宴帖府邸,多半也是能力與名聲兼備的官戶和富戶,能與之相交,人人都視為一種無上的榮耀。

所以也正如卓之揚所說,南溪她再怎麼不願意下床,可還是在暗地裏做了大筆大筆的采買。按照平日裏將軍府的俸祿,庶女每一個季度隻可以拿到四套衣裳,用於配置金銀首飾的黃金大約八兩,嫡女則可以拿到六套衣裳,十兩黃金。盡管在南之回府之前府裏麵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嫡女,但是這十年來本該屬於她的東西卻全都由她的母親親自攢著,一點都沒有遺漏。

王府會趕在端午節置辦這樣的一場宴會,不僅僅因為它節日本身,五月初五那天剛好也是淩王妃的生辰。淩王府裏直係加上分支足足幾十口人都會赴宴,還有封地上包括將軍府在內的將近二十口家眷也會如數到場。淩王妃同唐氏自小就情同姐妹,所以如此一場盛大的宴會,也多半是由唐氏親自到淩王府裏協助王妃操辦了的。

當然,將軍不在,唐氏往往也不會獨自一人過去,她會時不時地叫上南之。南之未曾拒絕,一來是因為自己與淩王妃一次又一次見麵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同這個單純又大氣的王妃著實是有著不解之緣,無論是什麼樣的話題通常都可以聊得笑逐顏開;二來,王府裏麵有不少活潑可愛的姐妹同樣與她十分投緣,遠比自家裏那些沒事找事的戲精們要強上許多;三來,她也早已打探到了那位世子這些日子並不在王府,自己去王府裏玩既不會發生尷尬的事情,也可以討到不少有趣的玩意兒。

反正自己在王府裏麵也是閑的無聊,那位兩天前救下的姑娘的事情此刻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說起來那位姑娘,那天,她和卓之揚為了救她也算是廢了一些力。雖說他們的身上掛著的是將軍府的腰牌,又個個都是個不好惹的性格,可是南之也沒有想到,那群身著黑衣的殺手此刻竟然是那般的難以對付,竟然連將軍府的名聲都不大害怕,仿佛一定要將那個重傷的丫頭莊主才肯罷休。

好在南之和卓之揚也都是難纏的主,人是打發走了,可是南之的心底卻越發的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隻覺得剛剛那個黑色的麵紗之上的那雙懾神的眼睛有一絲的似曾相識。

那人絕不麵善!

“姑娘,已經安全了。”

卓之揚的聲音平淡,他稍稍的移動了一下位置,以方便那個姑娘能夠方便的從座椅下邊出去。

“那些人她為什麼要追你?你惹下什麼事了。”南之十分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你們二位真的是將軍府的人?”出乎意料的,那姑娘扭頭反問,緊捂住血流入注的手臂。

“是。”南之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多謝相救,告辭。”

“你真的不打算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再走嗎?”南之果斷地攔下了她的腳步,“看你的神情,你可是同將軍府有什麼仇怨?”

黑衣姑娘腳步一顫。

“我說中你的心事了?”

“告辭。”那人的聲音冰冷,一點也不像一個才十幾歲的姑娘。

“等等!”卓之揚的聲音慵懶但是有力。

他靜靜地扭過了頭,朝著南之那裏有意識的撇了一眼,笑道:“我等此番救了姑娘,姑娘不打算留下什麼東西作為報答?”

“……”

南之的手中握著那枚涼涼的玉佩,這麼多天過去,過去的無數個片段湧上心頭,但凡是關於慕青兄弟兩個的種種她未曾深究過的過去,全都在南之的腦海中過了一遍又是一遍。

不得不說,卓之揚對她也是十分的了解。又或許,對於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姑娘,他所知道的,已經遠多於她。那姑娘將身上那枚染血的玉佩教給他的時候,南之見到卓之揚的臉上掛著會意的一個微笑,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來。後來南之問他,又從他的手中要來了那枚翠玉的時候,他依舊是什麼都沒說。他隻是告訴她,不管她的心中有什麼猜想,都要等父親回來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