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卓家的公子,果然有氣魄!”
身側突然傳來一陣緩慢地掌聲,伴隨著輕輕的笑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此刻正在進行的談話,南之等人轉過了頭,隻見一個約莫著才十幾歲的少年,他身材纖瘦,披著暗黃色的貂袍,不知何時站立在了同他們隻有十幾步遠的樹叢之後。
那樣進的距離,南之卻並未有絲毫的察覺,可是顯而易見,剛剛大哥的那些話,便是對他說的。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嘴皮子沒有大哥厲害就算了,怕是這麼多年的功真的全都白學了。
看剛剛那位童子的反應,再一看這人的氣度,如果沒有猜錯,這位身披黃袍但是風度翩翩,頗有氣度的男人,應該就是他們此次要見的人了。隻是若不是親自見麵,也曾聽木兮提過幾次,她還真想不到,掌管著如此大的一個易思堂的人,竟然會是一個不過才十幾歲的孩子。
可是又不得不說,雖然這位堂主的風度極佳,可是比起木兮的話,差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
一路上觀賞著幽美的如同仙境的風光,南之和之韜二人也是著實享受到了上賓的待遇,由堂主大人親自帶路,前往了易思堂主樓正中央的堂室。
若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緊急,南之隻怕真的會在這裏逗留許久。隻是……
“堂主,我和大哥之所以會冒昧打擾,是想求您幫我救一個人。”
南之開門見山的說道。
“隻是為了救一個人?那你為何不像上次一樣,派人拿著那個信物,帶上病者的血樣和足夠的銀子前來找我?”
堂主靜靜地坐在椅上,挑了挑眉毛,一臉玩味地看著這個明明看上去軟糯的像隻團子,實際上眼含深海的姑娘。
“上次弟弟的事情的確要多虧貴閣幫忙,可我也知道,上一次二哥親自來此相求,你們肯幫並不是為錢,而是為義。”
“你倒是有些聰明。”
堂主靜靜地抿了口上號的茶葉,餘光之中,大哥也恰恰做了同樣的一番動作,遠比上座的那人還要悠閑。
這家夥,不是說好了他來處理,我看戲的嗎?
“可是堂主大人,我這一遭,也是受了王府的委派,他們願意開出天價,隻因他們想要讓你救的,不是別人。”
南之微微挺了挺身子。她並不害怕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堂主,雖然他同木兮一樣笑裏藏刀,可是南之知道,木兮既然肯為他效力,就證明這樣的一個主子,在關鍵的時刻,也是足以信得過的。
“能令邵南王府都如此的興師動眾?”上麵的人饒有興致的咧咧咧嘴角,“是誰?”
“世子。”
周圍的空氣一片凝固,堂主手中的茶盞輕輕地落在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你說什麼?”
“堂主大人沒有聽清嗎?說是尋找,其實也是為了救他。”
南之的眼神充滿著好奇,雖然她的心中早有定數。
“你怎麼會知道世子現在的情況?”
上麵的人幽幽問道。
易思堂一向精曉天下的事情,無論是封地還是朝中。雖然這次父親受傷的消息已經嚴密封鎖,大哥也未曾將他在京城與邵南交界除所遇到的一切說與外人,在外人看來除了一個黑暗的江湖門派在暗地裏麵攪弄風雲、製造殺戮,與以往並無任何不同。
可是旁人看不到的事情,易思堂卻一定能夠看到,南之幾乎可以肯定,上座的那人是在裝傻,就算心裏並不是十分清楚,至少心中也早有猜想,隻是未能證實罷了。
“堂主是想讓我細細地解釋給你聽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之韜此刻終於張開了口來,聽上去確是如此的氣定神閑。
“我倒是不介意將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一切細細地將給您聽,隻是怕到了那個時候,這封地裏麵,就會少了一個世子,多了一句焦屍。我知道這些事情對易思堂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妥,也不會影響到你們今後的生意,可是你們真的想過要接受這個現實?”
座上的那人沒再說話,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手指不由得敲打著桌麵,在空蕩蕩的樓室裏麵傳來極有規律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