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我不是一個采花賊呢?”何秋陌挑眉,笑道。
他這般輕輕的笑聲,算是將她的心裏防線徹底的擊潰了。
“你來找我,到底是想做什麼?”她的猶豫了片刻,“莫要再說渾話,我身邊的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世子的。”
“大好的天氣,難道就這樣憋在屋子裏嗎?”
“沒處可去。”她十分委屈地回過了頭,望著他那雙眼含笑意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眨了又眨。
再然後……
手腕處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不過就是眨了眨眼睛的功夫,未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飛上了房頂。再然後,順著他的方向,一路上下跳躍,左避右閃,自己已經不知何時飛出了將軍府的府院。
“那個……木兮!”
真是見了鬼了,她怎麼覺得,這將軍府的地形,他比她和二哥還要熟悉呢?
前前後後喘了幾口氣的功夫,自己就坐在了一匹毛色順滑,十分漂亮的黑馬之上。
不是吧。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難不成是她太長時間沒鍛煉了啊?
“你想去哪?”穩穩地,他的身子落在了她的後方,修長的手臂繞過她的身子,扯過了韁繩,將她嚴嚴實實地圍在了他的臂彎之中。
去哪……
她哪裏來得及思考自己該去哪裏,她能夠想起來的地方,又有哪裏呢?
“玉棠山莊如何?”見她好長時間沒有說話,身後的那人輕輕的開口。
玉棠山莊?自己什麼時候……
難道是?
她頓時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地扭過了頭。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他的衣衫微微開著,胸前隱隱一到觸目驚心的刀痕,那應該是他身上上百挑傷痕中的一個,已經不知是他何年何月的傷了。
心頭不由得湧上一股暖意,難受的另她想要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然而卻隻能活生生地咽回肚子。
許是因為看出了她突變的情緒,何秋陌有些不自在地提了提自己的衣領,右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頭上,幫她調正了角度。
“早知道你看了會害怕的話,我就還一件領子高些的衣服來了。”
笨蛋,她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怕了。
“那個……”她緩緩地吸了吸鼻子,猛地搖了搖頭,“不行!”
“什麼不行?”他微微蹙眉。
“玉棠山莊不行。”她依舊搖頭,“太遠了,再說我還沒有跟家裏打過招呼,我不可以就這樣離開。”
迷迷糊糊地說完了這樣一通,她深呼了口氣,笑道:“如果你兩邊的事都忙完了,沒事可做,就一起去一個清淨的地方吧,隨便哪裏都好。”
“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熱鬧的嗎?”
“今天算了。”她搖了搖頭,“木兮,隨便找個地方吧。或者……找一顆樹也可以!”
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聲,她的心情也不由得稍稍愉悅起來。坐下的黑馬開始微微的跑來,一陣舒服的風迎麵吹過,伴隨著她最喜歡的泥土的香氣。
曾經的曾經,她所有的開心,不開心,喜悅,煩惱,全都係在哪一個她本以為此生無緣再見的男人身上。如今時過境遷,她卻不曾想到,原來自己那份幼稚的小心思,從來就沒有變過。駿馬漸漸地開始了一段海闊天空的馳騁,她頓時感謝上天,感謝佛祖,感謝她一生下來,就可以成為他的妻子。
縱然他是那樣深不可測,縱然他的生活,是那樣的不同尋常。
那就做他身邊最溫暖的一抹陽光。
溪澗山林,伴隨著潺潺的流水,碧綠的青草,鳥語花香,當真是個絕佳的地方。想不到,在離家不遠的昭原城裏,還有著這樣一個看似與世隔絕的莊子。
“怎麼樣,符合你的要求嗎?有花,有草,還有樹。”
“這樹的上麵還結著果子。”南之眯著眼睛笑道,“木兮,你怎麼這麼有本事,是不是整個昭原城內有幾隻螞蟻你都十分的清楚啊。”
“你若是真想知道,說不定我也能給你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