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救他一命(1 / 3)

事實上,凝霜她剛剛就算不那般識趣的離開,且看南緋那通紅的小臉和那全都已經擺在臉上的心事,她也知道,南緋那個丫頭,多半是陷入了一個男人的溫柔鄉中了。

憑直覺,那個男人,恐怕也不是什麼中規中矩的大家之子。因為南緋她想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目光之中不光包含著神秘和小女生的羞澀,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搞不好,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隻是門不當戶不對。

凝霜倒也不是特意地想要推測別人的心思,隻是有的時候往往隻是一個瞬間,往往隻是碰巧地撞見了一個人的不經意的眼神,總是能令她腦子浮想聯翩。這一點,就連南之那個家夥,通常也就隻有羨慕的份。

卓南之去解決她那個傻妹妹的“婚姻大事”,兄長他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大典結束,吃過了午飯,凝霜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便一個人坐在了將軍府曲水流觴的杜新亭後麵,自顧自地逗起了蛐蛐兒。

也難怪人人都說,如若將各個封地上的郡主聚到一起的話,這凝霜郡主一定是最不像郡主的那一個。從小到大她就常常跟在她哥哥的身後鬼混,爬樹釣魚樣樣精通,偏偏就是不精通讀書。可是若說真的了解凝霜郡主的人,就比如說她的父母,兄長,卻從來不會覺得這個姑娘她有哪裏的不好。她從一生下來開始幾乎就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些古文古詞她雖然不感興趣,但是若真的硬逼著她看的話,不用一刻鍾的時間,她就能夠記住別人一個鍾頭的記不住的東西。

所以說來,這將軍府裏的百花夏宴她就算著實沒有興致參與,但是光是隨意聽聽的話,也是完全可以聽得懂的。此次到場的姑娘都是南溪她借著自己及笄大典的機會請來的自己多年來在外頭結交的大家閨秀,雖說也是各個都能吟詩作賦的才女,但是平日裏王府的表小姐們一樣會時不時地辦上這樣的一種詩宴,凝霜她更是不當回事。

“左姑娘,我倒覺得,你剛剛的這一曲,若是在一片鮮紅的盛開的正旺的芍藥花叢中,定然會更有感覺。”

剛剛亭子裏麵的那位姑娘用古箏彈出來的,是一首百花齊放的曲調,曲調悠揚,節奏不疾不徐卻自帶力度,倒是有幾分水準。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姐姐是覺得,我的這首曲子,配不上這花中之王的牡丹嗎?”那位姓左的姑娘不疾不徐的笑道,倒是話中有話。

“姐姐,她哪裏是這個意思?”又一位姑娘笑笑,“不是姐姐的這首曲子配不上牡丹的絕色,倒是姐姐彈的這般高雅,牡丹雖然是花中之王,但是到底也豔俗些。”

“如此說來,配上那正紅色的芍藥,就不顯的豔俗了嗎?”

“芍藥自有芍藥的好,韓愈先生不是還有詩雲‘浩態狂香昔未逢,紅燈爍爍綠盤籠。覺來獨對情驚恐,身在仙宮第幾重。’在我看來,無論是芍藥,還是牡丹,都是各有各的風韻,不過是各憑喜好而已。”這次說話的人,聽上去倒是比先前的那兩個人莊重文雅一些。

左姑娘無言地笑笑,也許是不知如何接應,這一次她沒再說話,隻是輕輕地撫著琴弦,隨手撥了一串悅耳的音階。

“可若是配上蓮花,又當如何?”一位聲音略細的姑娘問道。

“雖然不比滿池的荷花高潔,可我依舊是獨愛牡丹。不管怎樣,到底是比芍藥花強。”

“瞧瞧,瞧瞧,一家的姐妹,此刻竟然因為這點小事逗起嘴了。”聽聲音,這應該是南溪在打趣,倒是極有一種當家主人的風範。

凝霜在亭子的後麵忍不住一笑,想不到剛剛那幾位說話的姑娘當中,竟然也有自家的姐妹。隻是一開始稱呼她是“左姑娘”的那人,還有後來那個說話的人,凝霜卻完全聽不出她們是誰。

“四姑娘,您的琵琶。”

府裏的丫鬟匆匆忙忙地將南溪的琵琶遞到了她的手裏,南溪禮貌地接了過來,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麵。

“南溪可是要為我們親自彈奏一曲?”不知是哪位姑娘驚喜地笑道,“咦?南堯也要跟著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