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認同林姑娘的觀點,不同的花就有不同的風韻。既然這院子裏盛開著如此這般美麗的花朵,光憑一個簡單的古箏,又如何能夠概括她們全部的韻味?”
左姑娘側耳聽聽,隨後笑笑。
“我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的古箏,南溪的琵琶,南堯的揚琴。一會,等林姑娘過來,再叫她拿上她的笛子!”
“你瞧瞧你,這會子,又來了這樣的一般興致,剛剛還因為一點小事鑽牛角尖呢!”此次說話人的聲音比剛剛的那幾個姑娘似乎老成一些,應該是個已經嫁了人的。
“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一會我自罰一杯,還不行嗎?”左姑娘扭扭捏捏地說道。
“一杯不夠,要三杯!”
眾人開始跟著起哄,全然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一般大戶人家的姑娘都極少沾酒,尤其是她們這種純純正正的大家閨秀,平日裏照理都是滴酒不沾的。可偏偏就是到了這種人多聚重的時候,各個都想要心血來潮地小酌幾杯,以展示自己的萬種風情。
畢竟自己也是長在王府裏的郡主,凝霜她再怎麼心大,這點小姑娘們的心思,她倒還是懂的。
“隻是我與各位姐姐們未曾排練過,如何就能吹出一首像樣的曲子呢?”
平靜下來之後,一個微微膽怯地聲音響起,應該就是剛剛左姑娘提到的那位林姑娘了。
“有何不可?”左姑娘笑道:“當初王府設宴的時候,長風郡主跟凝霜郡主不也是事先未曾經過排練,就直接跳出了那樣一段舞蹈。隨心所欲,各憑感覺。隻要我們心有靈犀,定然是可以合到一起去的。”
蹲在一旁都蛐蛐兒的凝霜聽到這樣的話更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不得不說,這個左姑娘這句話說的,倒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她努力地回憶著昭原城內的所有姓左的大戶,父親和母親還有兄長似乎也提起過昭原的左家,似乎是哪個傳承了幾百年的書香門第,咱們就是哪個將門世家,要麼就是……
好吧,凝霜也想不起來昭原城裏都有哪幾個左家了。不過依她的猜測,這位姑娘這般放蕩不羈直來直去的性格,定然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家碧玉。
隻是可惜了。這左姑娘說的雖然頭頭是道,可要麼就是她們四人當中有一人的琴藝不精,要麼就是她們四人根本找不到任何心有靈犀的感覺,她們幾人彈奏的這首曲子在外人聽來或許還算驚豔,但是凝霜她聽得多了,倒是覺得差強人意。畢竟她也不太相信,就憑她們幾個的本事,就能彈出那活生生的百花齊放的感覺。
蹲得有些累了,凝霜索性站直了身子。伴隨著一陣微微的眩暈,她意識到自己這一天來也沒吃什麼東西,中午的時候也不過就是隨意地塞了幾口茶點而已。照這個時間,南之那臭丫頭應該也和她那位七妹將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不妨現在就去找她,再請她親手做上一到她十分拿手的糖醋小排。
凝霜她有些小瞧了這將軍府的麵積,本以為自己在王府裏麵繞的習慣了,卻忘了自己平日裏自己在自己家的王府走動通常都是“飛來飛去”的。現在她再怎麼不拘小節,可到底是在別人家的府裏。光是靠走的,她轉悠來轉悠去的,竟然也開始迷路了。
“哎,那個……”凝霜隨口叫了一個端著托盤的丫鬟,客氣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們長風郡主去哪裏了?”
“回郡主,奴不知。”
隨口一句話就這樣將她打發了,凝霜到底還是無法找到南之那個臭丫頭的影子。
那難不成就在這裏幹溜達嗎?她可不怎麼想要回去聽那群姑娘們的嘰嘰喳喳了。
“那你知不知道,長風郡主的藍荷軒在哪裏,我剛到將軍府裏沒多久,走著走著就找不回去了。”凝霜有些自嘲地笑笑。
“這是自然。”那位丫鬟恭敬地笑道:“藍荷軒就在將軍府的正東麵,郡主就這般往東麵走上一個刻鍾的就會看到一個石林,石林那裏還有一個小湖,裏麵種著荷花,穿過那裏,應該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