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意已決,隨她去爭(首卷完)(2 / 3)

南之的十四歲的生辰便是在這樣的一般寧靜與祥和之中靜靜的度過。父親說過,一家人最重要和最難得的,便是父慈子孝,沒有紛爭。

慶幸的是,這卓家的事情雖然複雜,雖然錢姨娘此番回家從各個角度來看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的不懷好意,雖然前路未卜。可至少到了今天,一切的一切還是這般的美好平靜。

縱然厭煩禮數,可是一桌一桌的酒席,南之她還是一一的走過,就如同是一個新娘子的婆婆在辦喜事一般,同樣的話說了能有二十幾遍。所幸,每一桌上都大有幾個了解小南之平日裏習慣的人,每每她要離開的時候,都會十分客氣地邀請南之再在他們的席上小坐一會,吃上幾口好菜。

一路走了下來,南之雖然累些,但是竟然也十分充實地在自己的腹中塞了足足的而是幾隻糖醋小排。

溫柔的月光灑下,遠方彈起了一出十分美好的《春江花月夜》來,更是顯得這個熱熱鬧鬧的夜晚十分的歡愉,是那種一家人從上到下、大大小小都流露著法子內心笑容的歡愉。

亭子裏的燭光映在橫穿王府和將軍府的江麵之上,微風吹來,點點細波。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

就這樣折騰了整整的一天,南之她又何止是撐的不成樣子?

墨生中途不知何故退下了席子。說是不知何故,南之大體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對於一個經曆過那些變故的隻比她搭上一歲的姑娘,此刻又如何能夠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同他們一起無所顧忌的談笑風生?

原本她也不想前去擾了墨生的清靜,隻想讓她等到這個宴席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就提前一步回到藍荷軒去,安安靜靜地看她的書就好。卻不曾想到,她離席的時候,竟然會這般的悄無聲息。

一來是南之一個人坐在席上應酬的累了,又或許是覺得師兄兩人在那台下因為不見了妹妹的蹤影,越發的坐立不安了起來。南之也決定前去做點好事,就算是不去將她找回,好歹也要回去看她一眼,要不然也想的自己作為這個當家的小主人中的一個,太過於冷酷無情了。

“六妹妹許久未曾回到席上,此刻竟然是在這裏兜圈子的嗎?”

迎麵撞上了一個身穿紫衣的姑娘,正是四姐。

很難得的,這一次是她一個人來,未曾帶上南堯哪兒幾乎同她綁在一起的出來。光看她的神情,少去了從前那般略帶著生硬地掛在她臉上的笑容,倒是令南之下意識的覺得,四姐姐這回,仿佛是可以為了找她而來。

“四姐姐看來也是坐的悶了,才會和我一同下來轉悠的吧。”南之十分客氣地朝她笑笑:“不過我倒也不是這般的漫無目的,從剛剛宴席開始到了現在,我都已經好久未曾見過墨生的影子了。此番出來,也是為了找她。”

“原來如此。”卓南溪微微的底下了頭,輕聲笑笑:“不過小之你也不必擔心,怎樣都是在咱們將軍府裏,林姑娘性格清高,一個人提前回去也許隻是覺得乏味,必不會有事。”

“所以剛好,我也覺得有些乏味,回去找她不是剛好?”

“小之你是今天宴會的主人,身邊又有世子爺無時不刻的陪伴,又是如何會覺得乏味呢?”

輕輕地,她上前了一步,離南之的距離頃刻之間更近了些。

一種發自內心的怨念和不敢在她的眼神裏麵傾瀉而出,完完全全的不受控製。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奇怪,南溪知道,在她的麵前,她無論什麼東西,都是不可能隱藏的了的。

“四姐姐好像是話中有話。”沒有刻意的回避,也沒有刻意地想要解開她的傷疤,隻是南之的反應,卻還是如同這月色一般的冰涼。

“果然,小之是這全府裏麵數一數二聰明的人,我不過就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而已,你就能夠聽出來弦外之音。”

“四姐的心思已然明顯,甚至是昭然若揭。就算是我想要裝作聽不出來的樣子,怕是也難。不過平心而論,我們身上既然留著共同的血,便也沒有什麼說不開的話。四姐若是有什麼說不出來的心思,大可以當著我的麵明說。”

“隻怕這事,我一時半會還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伴隨著略帶著自嘲的微笑,她們隻見的氣氛,陷入了一種略微奇怪的沉默,“罷了!”緩緩地,她抬起了頭,長舒了口氣,不爭氣的鼻子就是一酸,卻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小之,你可曾記得,你剛回王府,我們剛見麵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帶著一枚鍾靈師夫送給我的玉佩前去登門拜訪,談及及笄之後必須麵對的婚事,你說過什麼?”

“我說,一切且看緣分,真正的愛,覺不是隨隨便便的一直婚約所能限製住的。”

她的回答幹脆而又果斷,似乎是早有預料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