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皆是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眾人的表情更是千姿百態,有人向著傾玖,附和著冷言嘲諷,有人則是替花未語感到憐惜,而傾玖的那些侍衛則是麵無表情,可見,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
花未語還是那樣的淡漠,在尋龍山的一遇,他救了雀兒,語言溫婉,行為大方,不曾想原來他是如此的偽君子。
自古以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即便是醜顏,也輪不到你來議論。
堂堂楚國丞相,也不過如此的——庸俗!
袖子裏的雀兒聽到這樣的話也是大為失望,剛才的遇見——優雅美男,現在的碰見——毒舌粗俗。
這些凡夫俗子沒一個是好東西!
此間,眾人都圍成一個圈在看熱鬧,而無人留意到有一個黃衣女子匆匆離開-----。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笑話的看著花未語,隻是礙於傾玖在此,為保留個好形象,才未說出過態的言語來。
花未語不理會眾人嘲諷的目光,抬手輕輕的摸了幾下馬兒的頭,並湊近馬的耳朵,輕聲溫柔道:“空心蘿卜,連你都嫌棄是不是!不過有這麼多人在,你也要給點臉麵你的主人啊!下次不許這麼調皮了!”
聲音自然是戲劇性的不大不小,又偏偏能鑽進所有人的耳朵裏的那種,馬兒也是那麼配合的動了動耳朵,用頭蹭蹭花未語的手。
丞相是嗎?你委婉的說我如今的樣貌醜,那我就更委婉的說你無能,空有一副好皮囊,連馬都管教不了,還如何去治理國家大事?
如今,我倒是要看看,是我丟人還是你難堪!
果不其然,時局逆轉,眾人的那種不好的目光轉移到傾玖身上,礙於他丞相的威嚴,那嘲諷的目光又化作相互示意,竊竊私語。
而對於傾玖而言,若是以往有人敢這樣挑畔他,以他的慣常做法自然是把那個挑畔他的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論男女,可今日,他卻想延遲了這一步,可能是覺得太新鮮了,想陪她玩一玩。
於是,傾玖登上馬車前的橫木,身體微微向前傾,摸著自己的臉對花未語邪笑道:“姑娘這是在——嫉妒?!”
如此輕浮的動作卻引得周圍的女子尖叫沉迷,真是美色害人!
唯有花未語不為之所迷惑,道:“人之美也,莫止於貌。傾相看似飽讀詩書,博學多才,見多識廣,不知有沒有聽過有句話叫做‘五十步笑百步’呢?”
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竟然敢說他傾玖中看不中用,目不見睫,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偏生自己還說不過她,真是沒用!
傾玖收起笑容,冷漠道:“姑娘,你可知道大言不慚,侮辱當朝權臣是什麼罪名?”
以權施壓又如何,她花未語又豈會怕他!
花未語依舊容色不變,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爭執到此,花未語絲毫不肯退讓,反駁的言語總是抓到點子上,氣得傾玖臉都黑了,之前的玩心也消散而去,周圍的溫度立即冷了下來。
他一步步走到丞相這個位置,處事果斷,心狠手辣也不之為過,也不介意再多一個強行霸道的頭銜了。
既然如此“來人,將她帶回去等候發落。”
馬車旁的侍衛快步向花未語走去,當那侍衛得手快要將花未語的肩膀抓住的時候,人群後傳來一個婦人慌亂的叱喝聲和響急的馬踏地聲。
“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輛馬車上,人們似乎也想讓花未語獲救,紛紛給馬車讓出一條道路,馬車從幾十米外飛奔過來,停在花未語旁邊與傾玖的馬車相對。
花未語收起藏在手裏快要放出的銀針,袖子裏的雀兒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又疑惑到:怎麼又跑出一個婦人來了?
那婦人匆匆從馬車走下來,快步而不失禮節地走到花未語身旁,麵向著傾玖,微微欠身:“臣婦秦氏見過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