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縱無意間瞥向空中那條舞動的藍雲絲帶,隨即目光一凝,左手屈起兩指,指尖兩道靈力疾射而出,直接點在那藍雲絲帶之上。
“糟了!”
聞人語頓時暗叫一聲,但已經來不及了。
淩縱那兩道褐色的靈力攻擊,剛剛觸碰到藍雲絲帶便燃起褐色的靈力之火,瞬間把絲帶表麵的湛藍光暈侵蝕。
聞人語心中一寒,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和絲帶之間那無形相連的紐帶,被熔斷了。
當一件戰兵脫離了主人的靈力操控,那便成了一件凡品的兵器,與一塊廢品別無二致。
淩縱當機立斷,右掌一吸,直接將整條冰柱和藍雲絲帶都吸入塔中。
咯吱咯吱。塔中居然傳出咀嚼之聲。如同正在享用人間美味一般。把冰柱和絲帶都嚼的粉碎。
噗!
聞人語一口鮮血噴出,神色頹唐了不少,全身湛藍的靈光也是驟然潰散,搖搖欲墜的從半空落下,任長風連忙上去攙扶住。
每件戰兵或多或少都與主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兩者休戚與共,如今戰兵被毀,,對聞人語來說也是受創不輕。
籠罩全城的寒氣如潮汐般迅速褪去,城外的河流再次奔流急湍,萬紫千紅也再次盛放。
淩縱拂袖一揮,將巨塔化成褐色靈力吸入體內。也從半空中落下。
可以看見他額頭有一層細密的汗珠,顯然剛才那一戰他也絕不輕鬆,若不是境界相差懸殊,他真不一定能勝過聞人語。況且聞人語還如此年輕,日後必定造化不淺,可她偏偏性格執拗不知變通,想到此處淩縱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啪~啪~~
“哈哈,早就聽爹說淩叔戰力滔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侄真是佩服佩服!”
段彧書雙手擊掌叫好,見聞人語已經沒了危險,才慢悠悠的從府外走了進來。還不忘對淩縱恭維道。
淩縱眉頭微皺,並沒有理會段彧書的奉承之意。眸光掃向任長風,淡淡的問道。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我隻負責把他帶回去,剩下的事我爹他們自會處理。”段彧書說道。
“我還沒同意你帶他走!”
聞人語掙紮著站了出來。每走一步都是全身發抖,嬌弱的身軀看起來格外讓人心疼,她已經到達身體的極限了。
“你都這樣了,還不知醒悟!”淩縱怒聲斥責道。他就不明白聞人語為何如此執著的護著任長風,難道就因為這小子救了她一次?
“隻要我不死,我就不會讓你們帶走他!”聞人語說話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因為虛弱,那嬌美的麵頰已是冷汗簌簌。
“我跟你回去。”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聞人語眸光一滯,剛想說什麼。便感覺有一雙溫熱的手拉住了自己。
“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我不喜歡總是要女人保護。況且我也不一定會有事,他們隻要一心想得到魔血,我便就有了活著的希望。”
任長風對著她淺淺一笑,似是冰雪連天的冬日迎來了第一縷曙光。讓人感覺溫暖祥和。充滿了活著的希望。
任長風隨即正色對段彧書說道。
“我一個人跟你回去。我娘得留在這。”
“沒問題,就連那個胖子我們也放了他。我很善解人意的,你早這樣不就好了。”段彧書神色欣悅的說道。
“給我一點時間。”
任長風說完徑直走到徐蘭麵前,郝然一笑道:
“娘沒事的,這次我手上有活命的資本,我隻要把東西給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還會把爹他們也安然無恙的救出來。”
“嗯,娘相信你。娘等你們回來。”徐蘭雖然知道事情絕不會像任長風說的這麼簡單,但她也不願再多說徒添任長風的煩惱,她自己心中已有決斷,如果自己兒子此行真出事了,那她也……
“我娘在這還要勞煩你照拂一番。”任長風轉身對聞人語說道。
“嗯。”聞人語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那藍雲絲帶是因為我而被毀掉的。我如果此行不死。必定會還你一件新的戰兵。”任長風在聞人語耳畔輕聲說道。隨即便隨著段彧書等人離開了廣陵。
看著那道消瘦卻挺拔的身影逐漸遠去,聞人語久久立在原地,心中湧起萬般滋味。
西羿洲,八洲之中位居第三。其繁榮程度遠不是碧沚和廣陵可比,現在又吞並了碧沚幾百座城池,要不了多久便能和第一的東堊洲相提並論了。
西羿領主府占地極廣,一眼望去殿閣群起不見盡頭,一片燈火輝煌,府中無數侍衛交替巡防,各個侍衛都渾身散凶厲的氣息,西羿領主府就像是一處禁地,城中民眾無事絕不敢靠近。
八洲領主各個都是威震蒼穹的人物,普通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一個。但今天在西羿領主府的大殿中一下子聚齊了五位。一人坐在主座,另四人坐在一旁,審視著那站在大殿中央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