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崖頂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去理會山底的洪儒文。隻有重奎有時候好奇,回到山腳下去轉一轉,甚至有時候還捉弄這個一直跪在山腳的修士,但不論她怎麼捉弄,洪儒文都毫不理會,隻是低著頭,一直長跪不起。
這天,重奎去海底抓了鯊魚吃的飽飽之後,心情愉悅,終於忍不住對墨言道:“爹爹,山腳下的那個人,一直在跪著,我看他好像有什麼事情。你不去問問他麼?”
墨言看著那株仙葫,已經被蒼冥盡數移走,今天是自己打算返回魔界的日子,如果自己走了,洪儒文闖進沒人的落日崖或者一直跪在山門處,也怪惡心的。他猶豫了片刻,便道:“既然如此,你下去把他叫上來,我打發他走。”
洪儒文於一個月前,就已經來到落日崖,他知道自己沒臉見墨言,但是新發生的事情-事關重大,也隻有墨言才能夠幫忙,他不得不前來相求。
他不敢多說話,更加不敢有半分要挾的意思,隻期望墨言能夠看在往日十五年昆山叔侄的份上,見自己一麵。
他一直在山底下等著,十日前,墨言已經回山,卻對其視而不見,洪儒文幾乎心死如灰。但他一直抱有一線希望,在等待著。
直到今日,他見到墨言的女兒朝自己走來,引著自己再次上落日崖。
二十年前,他就是從這條路上去,第一次見到年僅十歲的墨言。當日的洪儒文意氣風發,白衣勝雪,正是未來無限風光。
然而今日,洪儒文麵容憔悴,白衣上也染了塵泥,前途於他而言,基本無望。
一路走來,洪儒文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頹喪,直到他被重奎引到大殿,見到殿中的墨言和蒼冥。
洪儒文沒來由的就想起二十年前在此處見到墨升邪拉著墨言的情形,他心中湧起一陣感概,想要說兩句,但最終什麼都不敢說。
墨言早已今非昔比,他身邊的魔界尊主更是性情凶殘暴戾。
他不敢多說半句話,隻是規規矩矩的朝墨言行禮,跪下磕頭後道:“洪儒文見過師叔。”
墨言掃了他一眼:“我不想知道你有什麼事情,更不想知道你想要做什麼,我不喜歡你常年跪在山門。今天讓你上來,是要告訴你,你最好趕緊離去,否則我就強行趕人了!”
洪儒文垂頭,不敢多看墨言一眼,他的聲音有些幹澀,過了半晌,才道:“我想和師叔單獨說兩句話。”
墨言微微皺眉,蒼冥上前一步,將洪儒文拎起,逼視他:“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洪儒文亦看著蒼冥,他的嘴唇有些發白,此刻感受到對方強大的威壓和隱隱的怒意,感到一陣害怕,但卻依舊說:“我想和師叔單獨說兩句。”
蒼冥冷哼了一聲:“當初我第一次見你,跟你說過什麼,你不會忘記吧?”
洪儒文深深吸了口氣,微微抬起頭:“是,我沒忘記。你說,如果我再敢騷擾師叔,必然讓我生不如死。我……我隻是要跟他單獨說兩句!”
蒼冥冷冷地看著洪儒文,並不退步,倒是墨言對洪儒文如今忽然轉性,感到頗為詫異。
遇到這等威脅,言情或在他的印象中,洪儒文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而走了,今天卻忽然這樣堅持,是為了什麼?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結局,可能會晚點更新,大概在晚上9點左右的樣子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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