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燕的囈語聲驚醒了張玉芳和王秋燕,王秋燕不情願的“嗯!嗯!”幾聲又沉浸在甜蜜的睡夢中,張玉芳已經睡醒她點亮了油燈坐在炕頭上,撥了撥燈芯,燈微微的亮了些。
後半夜月亮照亮了院子,照在了房子的窗戶上再映照在房子裏的牆上驅散了深沉的夜幕。朦朦的月光照亮了房子的炕頭,照在了王文燕嬌媚的臉頰上顯出了美女應有的雅致,豐韻的臉龐顯出優雅的福態,睫毛成了一條線略帶弧形,似蹙非蹙的眉頭坦然地烘托彎彎的眉梢顯得更加眉清目秀,平平穩穩的呼吸著綿綿的氣息顯出睡美人的魅力。
張玉芳看著這一幅容貌眨巴一下雙眼露出了微笑心裏讚歎女媧娘娘的完美的造化,她輕輕地把王文燕頭下的手臂放在被窩裏再給王文燕拽了拽被子愜意地轉過身把頭伸向燈光的近前做起了手裏的活計,坐著的陰影印在了牆上遮住了亮光,不知是月光還是燈光照在炕頭上掛起的箱子上,箱子中間的裝飾圖案是“西廂記”戲劇的一幅場景,崔鶯鶯坐在西廂房的窗戶裏嫋娜的身軀映在窗戶上,趙生站在外麵的假山的傍邊眺望著西廂房窗戶上佳人的影印,箱子上的場景栩栩如生帶給人一些淒涼。
喔!喔!喔!的雄雞的打鳴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帶來活躍的氣氛,月光顯得更亮,房子裏一片白光,晱晱的星星被月亮的亮光遮在了白光裏也看不見了一顆顆的晶瑩之雅,獨獨的隻有月亮的白光充滿著光輝,黃土台塬仿佛被灑滿一層白霜,憨厚的泥土仍然散發著芬芳,仍然哺育著生靈的成長。
王文燕也被雞鳴聲驚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披上一件衣服坐在了炕上問張玉芳說:“大嬸!您啥時起來的,也沒叫醒我!”
張玉芳喃喃地說:“叫你幹啥?你睡醒了嗎?咱家隻有一盞燈,你還想繡花哩是嗎?今天不行燈我用著哩!”
王文燕聽了張玉芳的一番話靜靜地坐在炕上沒有回答,也沒有接張玉芳的話茬,唯獨眼睛眨巴了一下回頭看看窗戶外麵明亮的月光勾起了她的遐想和無盡的回憶,再抬頭看了看月光和藹地問張玉芳說:“大嬸!我一晚上夢見一群羊和羊羔,您給我解一下夢!”
張玉芳躊躇了一會兒說:“夢見羊是要見你的親人了。”
王文燕想了想給張玉芳說:“大嬸!大嬸!咱們的親人都在一塊兒還要見哪位親人呀?”
張玉芳笑著說:“給你找個婆家婆家也是親人啊!”
王文燕聽了張玉芳這麼一說臉上浮現了憂愁和不安對張玉芳說:“再不給您說心裏的事了,還拿人家的睡夢尋開心哩!”
張玉芳笑著接著給王文燕說:“我說錯了嗎?夢見羊就是要見到親人了,這是‘周公解夢’上記載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記在心裏的,你不信誰叫我給你解夢哩!”
張玉芳故意露出生氣的樣子王文燕見張玉芳有點生氣給張玉芳說:“大嬸!我聽您的還不行嗎?”
王文燕又給張玉芳接著說:“大嬸!您再睡一會兒看能不能夢個好夢。”張玉芳聽王文燕這麼一說就知道她要用燈生氣地給王文燕說:“晚上燈下麵不讓你繡花你忘了是嗎?我再提醒你一下現在我正用著燈絕對不行,少給燈打主意,去,再睡一會兒等天亮了再繡,不然把你繡的鞋塞在炕眼裏燒了。”
王文燕注視著張玉芳仔細地聽著張玉芳的一番話,張玉芳剛說完王文燕揶揄地笑了起來說:“哪有這麼狠心的娘,我都繡了幾天了還要給我燒了,大嬸您試試我做的鞋不怕火的,不然我給您取一下您在燈上麵試試,大嬸您信不信。”
王文燕知道張玉芳說氣話故意這麼一說張玉芳沒有了話說,王文燕這時占了上鋒就想得寸進尺又把繡的鞋從箱子上取下來,想趁著機會占燈光被張玉芳看出她的詭計張玉芳接著說:“哦!人大心大我說的話都不聽了,不讓在燈下繡花還要繡是嗎?”
王文燕這回看了看張玉芳態度堅決也沒有給她讓出燈前的地方,再沒有了搶燈做活的任何覬覦,乖乖地取下了身上披著的衣服躺在被窩裏不肯聲了,張玉芳看了看王文燕沒有再說啥,她繼續做著手裏的活計心裏默默地計劃著給王文燕找個好婆家,張玉芳和王文燕諧謔而不虐,一家人沉浸在真善美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