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燕和王文瑞來到舅家，王文燕來到窯裏，看到炕頭上躺著的劉巧兒，劉巧兒也看見了王文燕掙紮著從炕頭上爬起來，她披頭散發，麵色鐵青，臉頰上的皺紋密密麻麻顯得疲倦滄老，一臉的憂愁眼睛也瞇成一條縫，臉頰上微有黃色的浮腫顯得精疲力盡，王文燕看到這一切頓時感到有些驚詫，心想幾個月不見就成了這個模樣，霎時眼淚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眼圈紅了起來。王文燕走到劉巧兒跟前抓住了劉巧兒的一隻手，緊緊的攥住哽噎了一會兒給劉巧兒呢喃說：“奶！您怎麼樣您給我說！”
劉巧兒憂鬱著：“唉！”了一聲，又接著說：“文燕！沒事！我老了就是這樣的身子，你不要害怕，你先坐這裏咱倆說說話，我心裏就舒服多了，等你舅媽回來給你做飯，下午你給我洗洗頭！你這次回去時間長了沒來，我也想你了！”
王文燕聽了劉巧兒的話含淚給劉巧兒說：“我也想您們了！一會兒我就給您洗頭！”
王文燕紅著眼圈看了看屋子裏的環境也比不上以前，屋子裏的東西零亂的擺放著，屋子裏也有一股酸腥味，頓時她給劉巧兒說：“奶！我扶您坐在外麵，我把屋子裏打掃一下！”
劉巧兒聽王文燕要打掃屋子還不願意，疑視著王文燕又看了看屋子裏，躊躇了一會兒說：“算了！屋子裏邊不好打掃，屋子裏本身就很醃臢，你來把你也弄的髒髒的！”
劉巧兒感覺好像讓王文燕給她打掃可能有點不好意思，她所以不願打掃，王文燕也看出了劉巧兒的心事，和藹地給劉巧兒說：“奶奶！我今兒來就是給您收拾衛生的，我今兒不回去了，我要好好照顧您的！您把我養這麼大不容易，您現在需要照顧我照顧您也是理所應當的，我不給您打掃誰給您打掃，我讓您住的舒舒服服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我心裏也不安寧！我給您收拾一下您坐在院子裏，今兒天氣也好，您曬曬太陽心情也能好點，等我把炕上收拾以後幹幹淨淨讓您坐炕！”
劉巧兒聽了王文燕的一番話心裏爽朗了起來，心想我這十幾年也沒有為王文燕白操心，王文燕從小心底善良，人品質樸就像彩鳳以前一樣，說到做到，心想王文燕要收拾就讓她收拾吧！本來屋子時間長了也一直沒有收拾，周雲雀年齡大了幹活也有點遲暮，王文燕來了就幫周雲雀收拾，娘倆一邊說著王文燕給劉巧兒從炕頭上拿來圍巾綰在劉巧兒的頭上，劉巧兒咳嗽了幾聲，喉嚨裏積滿一口痰，嗚咽著給王文燕示意把痰盂拿過來，王文燕立即明白了劉巧兒的意思趕緊端起地上放的一個小陶盆，小陶盆裏盛了一些土塊，王文燕把小陶盆湊在劉巧兒跟前劉巧兒把嘴裏的黃痰啐在小陶盆裏，嘴角還扯著長長的痰液的黏黏的白線，王文燕看見當時感覺心裏惡心想吐，又一想人老了可能都是這個樣子，她抑製住心裏的惡心，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劉巧兒揩拭了嘴角上的痰液。
劉巧兒啐了一口痰王文燕揩拭了她嘴角的痰液，劉巧兒心裏輕鬆了許多，王文燕攙扶著劉巧兒下了炕，王文燕拿來拐棍讓劉巧兒拄上，一步一步蹣跚著走出了屋子，劉巧兒走到院子裏抬頭瞇著羞澀的雙眼看了看頂在頭上的太陽感歎地說：“外麵還是好！空氣感覺都是清爽的！”
她這時仔細看了看王文燕含笑給王文燕說：“你好像瘦了些？臉色黃黃的！”
劉巧兒注視著又看了看王文燕，王文燕被她盯的羞澀的低下了頭，纖細的手指摩挲在劉巧兒的頭發上，順了順劉巧兒散亂的頭發，王文燕攙扶著來到避風的太陽下麵，王文燕讓王文瑞在屋子裏搬來一個小板凳，讓劉巧兒坐在凳子上，王文燕又用纖細的手掌摩挲著劉巧兒的背脊上的灰塵，回屋取來木梳站在劉巧兒的背後梳了梳頭發，一邊梳一邊說：“奶！您在這裏曬太陽我去打掃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