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燕來到李家河從屋裏到屋外打掃的幹幹淨淨,給劉巧兒洗了頭剪了指甲。鴿子窩裏的鴿子一會兒咕咕的叫聲淒淒的傳出鴿子窩,一會兒成群的惶惶不安的呼啦啦又飛翔在天空中,成群的鴿子一會兒又傾瀉在鴿子窩裏,來來回回的飛出又回巢互相衝撞著帶給人棲棲遑遑之感。響午的太陽暖暖的視乎還給人有些安慰。王文燕抬頭看看直射的太陽給劉巧兒喃喃地說:“奶!您晌午想吃啥飯我去做去?”
劉巧兒瞧了瞧王文燕看見她額頭上未幹的濕濕的又晱晱的汗漬給王文燕說:“文燕!你歇一會等你舅媽回來再做,你舅媽快回來了,你中午也沒歇一下,你去喝點水歇一會,餓了先吃點饃墊一下!”
王文燕聽劉巧兒這麼說也是憐惜她就給劉巧兒接著說:“奶!我不累也不餓,我舅媽在地裏幹活比我還累,您說吃啥我做去!”
劉巧兒聽了王文燕的話感覺王文燕很誠懇就給王文燕說:“按常理你一直沒來今兒就要做哨子麵,你舅媽也沒回來做哨子麵也是你自己去做,那就吃哨子麵吧!”
王文燕聽劉巧兒的話還沒說完就接著說:“還對我按常理吃哨子麵,我感覺就有點見外了,我在這裏生活了十來年一家人還能把我當親戚招待,我心裏不舒服,算了我去擀麵去!”
王文燕一邊說一邊從容的走到了廚房門前,她用手推開廚房門,門吱嘎一聲,她踏進了熟悉的廚房環境,看見梨木案上油光發亮的陶瓷盆靠牆放著,梨木案有四五尺長,有三尺寬,有四五公分厚平平展展的展現在她的麵前,王文燕掃視了廚房裏的一切還是原來的陳設,她順手扳倒瓷盆用抹布拭了拭瓷盆裏麵,又抬腿跪在梨木案上揭開了吊在案上方的架板上的麵箱,看了看麵箱裏麵所剩不多的麵粉,又蓋上了麵箱,又揭開了麵箱旁邊的一個有一尺多粗的陶罐,她揭開陶罐的蓋子把手伸在陶罐裏撮出一撮麵粉,搓了搓,又拿到門口明亮的光線下看了看,又喊著大聲給劉巧兒說:“奶!罐子裏使?黍麵是嗎?”
劉巧兒大聲在太陽下回答:“噯!就是?黍麵!前兩天是你舅媽剛磨的!”
王文燕確定了罐子裏的?黍麵然後想了想,麵箱裏的白麵已經所剩不多,就準備做黑麵和白麵相間的裹裹麵。她舀了兩勺白麵和了一下揉成麵團,然後再用?黍麵和了麵揉成麵團,又把麵團擀開,用白麵把黑麵夾在中間擀。正在擀麵的時候她聽見了周雲雀的說話聲“誰在廚房裏?”是周雲雀回來了,王文燕抬頭看見周雲雀扛著鋤頭,手裏拿著手帕,臉頰被風吹日曬,黑黑的透著紫紅色,臉頰上的顴骨顯得更高些,皺紋也增加了許多。王文燕看見周雲雀放下了手裏擀著的麵條,衝出了廚房,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向周雲雀的跟前焦急的走過去,周雲雀也看見了王文燕露出了微笑,周雲雀還沒來得及放下手裏的鋤頭就被王文燕抱住了,王文燕激動的給周雲雀一個誠懇的擁抱,周雲雀急忙喊:“鋤頭!鋤頭!”
周雲雀怕王文燕撞在鋤頭的把上喊起了鋤頭,頓時周雲雀的眼圈紅了起來,她含著熱淚又說:“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讓我天天做夢夢見你!”
王文燕把頭倚靠在周雲雀的脖項上嘴裏隻聽見嗯嗯的聲音,用攥起的半拳捶打在周雲雀的背脊上,周雲雀忽然想起王文燕剛從廚房裏出來半握著拳估計是麵手,王文燕用手打在背脊上周雲雀急忙說:“麵手!麵手!”
王文燕聽見周雲雀的提醒遽然想起剛和麵的手,她這時放開了擁抱的手臂看見周雲雀背脊上的白麵粉的痕跡又咯!咯!咯!的大笑起來,眼含的熱淚也滾了出來,周雲雀又看一眼王文燕心裏更加激動,她含笑給王文燕說:“文燕!你和了多少麵,我今兒給你做哨子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