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明天我們去約會吧!」溫文說。

葉南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就是很明顯感到溫文看她的眼光溫情了幾分,她對溫文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很留心。葉南開心地撲過去,說:「好!」

小鎮連個不像樣的咖啡屋都沒有,能約會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倆人最後選定南雁山,那是溫文想不到帶林琳去哪兒培養感情,溫文嫂子幫忙選的約會地點。

南雁山離南溪比較近,未免折騰,葉南決定坐個三輪車去溫文家一起出發。葉南媽看著挺揪心,這幾天相處下來連葉南爹那樣神經粗的人都能看出自己女兒喜歡溫文更多。

葉南媽一邊往保溫水壺裏灌滿茶水,一邊絮叨著:「第一次約會吧?讓溫文來接你怎麼了!」

「大橋上不是堵麼?折騰幹啥?」葉南摟著媽媽,看熱水一點點注進去,看熱氣一朵朵升上來。

葉南媽已經不止一次跟她說,女人戀愛時要懂得享受,要使勁兒奴役男方,如此在以後為他做牛做馬的幾十年才能想想從前稍微平衡一下。每當此時,葉南總是很滅自己威風地說一句:「我好不容易把溫文追到手,不能把他嚇跑!」

葉南媽語重心長地說:「葉南,找一個男人寵著你,護著你,那才好。」

葉南四兩撥千斤道:「恩,溫文挺好的。」

葉南媽把保溫水壺交給葉南,又替她檢查了圍巾、帽子、手套,把她送到門口時竟生出一股依依不舍之情。

「哪天你要是出嫁了,媽媽一定會哭。」葉南媽感性地說,「和溫文在一起也挺好,好歹是咱們一個鎮上,我以前老怕你會嫁很遠。」

葉南當時沒表示什麼,一轉身坐上三輪車就哭了。媽媽想把她留在身邊的心情她懂,父母在不遠行的道理她懂,外麵的世界不見得比家裏舒服她有親身體會,磕磕碰碰這一年,要不是受了委屈怎會總無端念著媽媽身上淡淡的油煙味兒呢,可是她真的還想再走走逛逛……

葉南在寒風裏掏出鏡子補了妝,覺得看不出哭過的痕跡方才敲響溫文家的門。開門的仍然是冷豔豔,穿著那一套西瓜紅的家居服,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冷豔豔說:「溫文還沒起呢,我會告訴他你來過。」

葉南現在挺脆弱,心情不好,不想跟冷豔豔周旋,幾乎要衝口而出:「我來找我男朋友,這件事用不著你轉告,讓開!」

她現在女朋友的位置還沒坐穩呢,而且也不想給溫文添麻煩,葉南特友善地說:「沒事兒,我們約好了,我進去等他就成。」

冷豔豔看起來似乎挺猶豫,慢悠悠說:「溫文沒告訴我你要來,不過我想應該也沒關係吧!」冷豔豔嘴上這麼說,身體卻還是牢牢把大門堵著。

葉南脾氣真的不好,但是為了溫文她可以忍,葉南仍然麵不改色不急不慍,道:「那麼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冷豔豔突然改變主意,側側身把葉南讓進門,詭異地熱情著說:「他一睡著就像頭豬,電話哪能把他叫醒呀,你直接去臥室找他吧!」

冷豔豔不由分說把葉南推到臥室門口。

小乖乖已經起床,正坐在對他來說太過高大的餐椅上喝豆漿,看到冷豔豔和葉南走向溫文臥室,便離開椅子挺開心地蹦過來。

「爸比醒了嗎?」小乖乖興奮地問。

「沒有。」冷豔豔說,「乖乖回去吃早餐,吃完了爸比就醒了,爸比今天會陪小乖乖玩哦!」

小乖乖人如其名,聽話地往回走,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做一個噤聲的動作,道:「噓,爸比睡覺的時候不可以吵哦,爸比睡覺很凶,會打人。」

葉南倒抽一口氣,她怎麼忘了這茬,溫文的自我防禦係統不要太先進哦!

葉南和冷豔豔好長一段時間對視,冷豔豔不說道歉,葉南也不說責備,然而兩個人的意思都很明確了,就差直言:「對麵的妖精,滾出溫文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