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受傷,你管不管?

「樓下有24小時藥店。」溫文說完馬上行動,不容拒絕。

你也知道得去24小時藥店買,你也知道現在很晚了,孤男寡女的這麼晚呆一處不好你就不知道?

葉南瞪著門板氣鼓鼓的,氣溫文又來攪動她心湖。

葉南覺得煩,一煩就燥,一燥就熱,氣呼呼地把外套解開扔腳邊。撩起褲腿一看,小腿肚一道鮮紅的擦傷,像一道細火苗一直往上燒,爬過小腿,爬上大腿……

門外傳來了響動,溫文速度真快。葉南急忙把外套撿起來,把褲管放下來。

「我回來了。」溫文說。

「你回來了!」葉南尷尬笑著。

外麵應該很冷吧,溫文手掌真冰,冰冰涼涼的手掌正貼在她額頭上。

「你幹嗎?」葉南揮開他的手。

「你發燒了嗎?」溫文說,「你臉很紅。」

葉南心虛得更往沙發裏麵坐,離他遠點兒。

「沒事兒!」葉南說,從他手裏接過藥膏,「我去擦藥。」

「我幫你吧!」溫文一掌按著葉南肩頭,接著屈膝蹲在她腳邊。

「不要!」葉南屁股一扭一扭地往沙發邊上挪。屁股你也痛,我知道,委屈一下。

溫文沒把葉南的拒絕放在眼裏,伸手抬起她的小腿放自己膝上。

葉南十指交叉,遮著眼,扭頭不看他。

葉南覺得熱,全身都熱,她不看他,越發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指腹推著冰冰涼涼的藥膏在她小腿肚塗抹開。

他的手是冰的,藥膏也是冰的,葉南卻覺得更熱了。

不行,她必須做點兒什麼讓自己清醒。

「你跟席棠在一起。」葉南說。古人流傳下來的老法子,懸梁刺股能保持清醒。

「恩。」溫文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挺好的。」葉南說。

溫文把藥膏放好,從茶幾上抽一張紙巾擦擦手,順勢坐在茶幾上。茶幾不高,就挨著沙發,他這麼一坐,視線就跟葉南平行了,倆人膝蓋抵著膝蓋。

「席棠其實挺好的,她就是有點兒天真,有點兒迷糊。」溫文說,「她覺得對大家好的事情就去做,有時候不懂得迂回,不能體諒別人的感受,常常弄得別人不高興。」

溫文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道:「她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常常覺得特委屈。」

「然後,你就覺得很好玩?」葉南問,帶點兒嘲諷。

溫文沉默了會兒,他在思考。

葉南知道,溫文在思考怎樣說才能不傷她,這男人一直這麼溫柔。

「席棠很可愛,她在身邊我不覺得無聊。我挺樂意照顧她,她跟著我不需要懂迂回,不需要懂得體諒別人,她可以一直天真。」溫文這樣說,「我們在一起,對我,對她,都挺好。」

他不愛席棠,葉南放心了;他根本不懂愛,葉南更絕望了。

「溫文,你當初為什麼會接受我啊?」葉南鼓起勇氣問,語氣平常得像打聽隔壁家王大爺的土狗什麼時候下崽。

「你挺乖的,比林琳好玩。」溫文快速回答。

回答這麼快,一定是心裏話。葉南咬著牙,她真想罵髒話。

「媽媽要冷豔豔走,天天煩著我,我解釋不清,想著找個女朋友她就能放心,正好你出現。你成熟懂事,兩邊都喜歡你,這樣就省心了。」溫文覺得這樣說太傷人,想了想補充一句,「你真的很好,你走的時候,我好長一段時間不適應呢,我已經習慣有你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