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講述完他的一切，坑洞陷入了一片寧寂。七夜口述的水族、水世界裏的一切，對於沐天涯這個山中精怪來說都是新鮮而奇異的，沐天涯聽的入迷一時間到也暫時忘卻了身處魔掌之中的凶險與大敗邪道人的恥辱。
沉默了一陣，沐天涯若有所思地道：“七夜，你被騙了，那紅月之夜是一場騙局！”
七夜驚異地扭過頭來，注視著沐天涯。是了，自己也總是覺得那紅月之夜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虛幻。難道自己、甚至整個碧淤潭的人都被騙了。
充滿疑惑的目光，沐天涯真的見的多了，隻是七夜的卻很是特別，因為沐天涯可以看出七夜對那‘紅月之變’亦是產生了懷疑。
沐天涯揚起頭來，目視穹頂以避過使他不爽的目光，口中輕聲道：“這一切定是陰謀，我不清楚南海龍宮領域在哪裏，但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那裏，而天上月亮隻有一個，我敢肯定這數十年來都沒有一夜改變顏色。我想你一定是中了什麼幻術或是障眼法。”
是了，那碧淤潭的精怪都無甚腦子、甚至認為月亮上全是水。可他堂堂一個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興人類也給騙了。是自己太過於想去見識大場麵了？還是神魔世界裏，自己對那些所謂的科學都拋之腦後？
七夜無奈的苦笑道：“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此番我們必是難逃一劫，甚至連個囫圇屍首都落不下，什麼陰謀、詭計那還顧得上那些呢？”
沐天涯神情又緊張起來，剛剛放下的心懷不禁又緊繃起來。
見沐天涯如此，七夜爽朗地一笑道：“我們既然在劫難逃又何必黯然神傷，灑脫一些麵對，快樂地麵對難道不好嗎？聽那邪道口氣，你也算堂堂一方有名人物。還什麼枯木老祖，哈哈、也怕死麼？”
沐天涯心中一驚。“一個尋常的、淺薄的水怪竟能有如此見識。”沐天涯心中暗道。
“算了，其實我也怕死。說說妳把。妳是個什麼樣的妖怪呢？”七夜好奇的問道。他對這世界的了解，隻限製於碧淤潭。如今的他可謂一個好奇寶寶一般，雖然是在溝通，可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逃出去。穿越人士沒活到他這麼丟人過的，他堅信自己就算比不得小說中人物的風光，也不會如此窩囊。
“我．．．．．．“沐天涯看上去有些凝固住了。
作為一個山野間存在的妖怪，特別一個獨立而成功的妖怪，各種的辛酸的確是外人所無法揣摩的。在其他的弱小的精怪看來，沐天涯無疑是一個成功的小小小妖王，可誰又明白沐天涯心中的那強烈的自尊與yu望。別看他號稱什麼‘枯木老祖’，雖然有自身的實力在那，可多半是那些弱小、神智不全的小妖給吹捧起來的。當他說到牛魔王時，是滿眼的憧憬。
“牛魔王？”七夜低聲的驚歎。
“那是，牛魔王是我們妖族的驕傲。哪天我要是能像他那樣……”
訴說自己的成長、夢想，沐天涯聲音一直很輕，但隨著情緒折轉變換，語調漸漸高亢起來，說到遠大理想時，他甚至想站起來指點江山。
這些有的無的，聽的懂聽不懂的東西頃刻間灌入耳中，七夜僅僅聽個大概，顯然他更側重於聽沐天涯說牛魔王的那部分。然而前世的辛酸與苦悶與今生都是相通的，對於沐天涯苦痛的感覺，七夜到是明白的。麵對這個做春秋大夢的傻木頭，七夜一時到也難以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