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壓在他胸口,沉甸甸的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談穎。每每麵對她,總會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他終究不是聖人,也會有怨還有怒,那些真心到頭換來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終於決定和談穎分手,本以為自己再沒有後顧之憂了,可現實並非如此。他沒有一天不沉浸在內心空蕩蕩的寂寥感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她的離開也被掏空了,做什麼都無法集中精神。
彼時的談穎性格過於開朗,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很長一段時間都適應不了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人再在耳邊嘮叨,也沒有人再關心他吃飯與否,更沒有人因為他的晚歸而徹夜不眠……這些原本他並不覺得可怕的事情,都因為她的離開而變得可怕。
原來兩個人的生活過久了,重回一個人的生活是那麼孤單的感覺。一個在他生活裏存在了二十幾年的習慣,忽然就這麼沒了——
沈良臣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終於在無法忍耐的某一天,吩咐楊恒跟蹤她,然後向他彙報談穎的一切近況。
他甚至記得楊恒當時驚訝的表情,“沈總,你不是說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他當時不是不尷尬的,大概臉色也很滑稽,可還是蠻橫地替自己找了借口,“我無聊行不行?”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已經全然顧不上這樣的舉動是否重重打了自己一耳光。他真的太想知道她最近好不好,這種心思,其實連他自己都羞於親口去承認。
然而現實就是談穎永遠出乎他預料之外!她和那個男人去了美國,一起遊山玩水先不說,再後來兩人聯係的頻繁程度令他都覺得嫉妒。
沒有人能和談穎這麼親近,更何況是一個異性?但沈良臣依舊忍耐著,他堅信自己的自控力,可很快他就敗下陣來了。
她居然答應了和那個男人交往,這對他而言幾乎是不可置信的。他都還在想著她、念著她,她居然轉身就投進了別人的懷抱?她口口聲聲的喜歡,就這麼簡單?
沈良臣承認自己那時候被妒火給燒暈了頭,往往這種情況下總是會辦出令自己終生悔恨的事情。他威脅談穎的手段其實並不高明,除了程季青的那些證據是真的,別的全是假的。
他說手裏有光盤,她就毫不懷疑地相信了!那時候看著她憤怒驚疑的眼神,他真的覺得自己何苦?一個信口胡諏的借口就看出了自己在她心裏的樣子,究竟該高興還是難過?
當時程季青站在她身後幾米開外,也根本聽不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可沈良臣就是覺得那兩人連神色都一模一樣。看著她雙眼通紅滿是指控地望著他,那一刻他幾乎有種錯覺,仿佛他成了拆散這對愛人的劊子手。
他的小囡,好像真的變成別人的了……
終於成功讓小囡回到自己身邊,沈良臣卻發現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她很少對他笑,更別提像從前那樣每天纏著他說些亂七八糟他毫無興趣的話題。她忽然再也不以他為中心,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