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咄咄逼人的架勢,鄒穎腦門上的青筋也在劇烈跳動著,她強忍怒氣,隻沉聲道:“鬆手,否則我要報警了。”
“報警,好啊,正好看看死了五年的人,怎麼會忽然活過來?”沈良臣嘴裏振振有詞,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真的要被這女人給逼瘋了,他有太多的話想說,可在這樣毫無心理準備的情形下見麵,她第一個反應又是要逃?
鄒穎眸色一變,拳頭握了握,忽然曲起胳膊就狠狠給了他胸口一記。
沈良臣沒來得及防備,悶哼一聲,鄒穎已經借機從他身邊拔腿就往前跑。可沈良臣也不是吃素的,這個緊要關頭他怎麼可能讓談穎溜掉,想也不想就伸出胳膊去抓她肩膀。
他一時沒控製好力道,似是捏得她肩胛骨有些痛,她低低呻吟了一聲,他下意識又鬆了鬆勁道兒。
這麼一來一往,她借機又要溜。
沈良臣是真的來氣了,她假裝不認識他也就罷了,居然又想花招躲他?!他腦門一熱,鉗住她衣領就把人逮了回來,雖然她力氣不小,可終究不是他對手,很快就被他製服在懷裏。
“別再逼我。”他氣息難平,腦海裏亂糟糟的,隻剩一個念頭就是不能再讓她跑掉!
鄒穎看了他一眼,眼裏滿是恨意,沈良臣被她這樣的眼神刺痛,伸手想去摸她的臉頰,哪知道被她捏住手背,送到口邊就狠狠咬了一口。
她的齒尖陷進皮肉裏,疼痛侵入每一跟神經,可沈良臣愣是動都沒動彈一下,他隻用力勾住她肩膀,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
鄒穎見這招沒用,於是抬腳重重往他皮鞋上跺了下,她卯足了勁兒,沈良臣額角清楚地有汗珠滴下來,但依舊牢牢鎖住她不虛讓分毫。
這邊兩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哪怕是在走廊上也驚動了不少人。許念馬上趕了過來,瞧見這一幕就大喊一聲,“鄒穎!”
“鄒穎?”沈良臣聽見這兩個字,腦門上的青筋又開始狂跳,伸手捏住她下巴,怒意已經充斥了胸腔,“連名字都改了,我倒是小看你了!”
難怪他什麼都查不到,原來她為了躲他,真是步步算計,算計得淋漓盡致。
與他的暴怒成鮮明對比,鄒穎被他控住,卻還是輕巧地答道:“和你有關的一切,我巴不得全忘掉!”
這話簡直太傷人,縱然沈良臣足夠冷血,也還是不可避免地刺傷了。他這些年的悔,這麼年的恨,這些年的思念……五年間做了那麼多的蠢事,如今看來是真真正正的愚蠢。他念著她的一切,將公司搬到她出事的城市,留著和她有關的一切人和事,到頭來,人家統統都不屑。
他舍不得忘了她,生怕自己忘了她做了那麼多,而她卻巴不得將他忘得幹幹淨淨……
原來這世界最傷人的,莫過於她的一句話,殺傷力大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