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知錯了。
娘娘,奴婢知錯了。
惠妃宮裏,黑丫丫地一片跪著奴才們,惠妃一回到自己的寢宮便大肆摔破各種物品,以此泄憤。
娘娘,保重身體,不要為了那種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樂蕓是惠妃一進宮便服侍她至今的宮女,也是惠妃最信任的一個婢女。剛在暢音閣發生的事情,她從頭到尾都看著,當然知道惠妃怒從何來。
豈有此理!她不過就是個貴人嘛,憑什麼在本宮麵前擺架子?!以前仗著皇上寵她,現在呢?皇上早把她忘了,還拽個屁啊!憤怒之下,也顧不得說話失儀。
樂蕓把清心茶奉上,討好地說:可不是嘛,主子別和她一般計較了。
那個宜妃也很可惡,擺明了要看本宮出糗,坐山觀虎鬥,虧她想得出來。越想心裏這口氣越是咽不下,樂蕓也順著她的性子往下說:宜妃一向愛出風頭,可是今天她的壽宴,她把齊貴人請來幹嗎?不怕搶了她的風頭?
惠妃伸出手示意樂蕓為她卸下指套等的飾物,發了一輪脾氣之後,越發覺得身上這套家夥發沉,想要快點脫下來。
搶風頭?!哼!宜妃那人可沒那麼大方,她叫齊貴人為的正是想給自己臉上添光。你想想,這齊貴人平日深居簡出的,除了皇上下旨的大典外,你何曾見她出席過什麼園會了?宜妃就是要讓大家看看,她有本事把一向高傲的齊貴人也歸為座上客。
哇,宜妃的心思都到這份上了?不過,若是在齊貴人當寵的時候還好,現在她都失寵了,請來又如何?
所以才說她小家子氣,盡幹些不知所謂的事情。惠妃嚐了一口茶,臉色較為緩和下去,不過眼珠卻忽悠一轉:不過……這齊貴人以後還會不會得到皇上的寵愛,這可是未知之數。
娘娘覺得……
惠妃臉色下沉,她在思考時總是這副模樣,所以樂蕓知趣地閉嘴,靜候她的吩咐。
論姿色,那齊貴人還是很不錯的,但尚不算上品,甚至比起當年的良妃還差了一點。不過她卻有辦法讓皇上一而再再而叁地主動駕幸她的寢宮許久,這可就不一般了。誰知道哪天她用個什麼手段,讓皇上又再對她回心轉意呢?
娘娘的意思是想要拉攏她嗎?
不。惠妃眼中閃出恐怖的光芒在鏡中折現,讓人看了心寒:除掉她。
啟祥宮,齊宣坐在庭院的吊床上,仔細閱讀康熙差人送來的新書。前幾天,小太監們抬著一箱東西進入,說是達爾汗大汗托人千裏送至。齊宣當時已感奇怪,達爾汗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喜好?
就連身邊那兩個婢女也在討論說達爾汗怎麼隻送了一箱東西過來?千裏迢迢地,應當是連同進貢之物一起送上才是,但蒙古各部落王爺進貢物品也應當是年底時候送來才對啊。
不過當她看完箱中所有之後,齊宣便笑了,著她們二人把箱子擺好便是。
在那箱中的書本排縫之中夾著一塊黃絹--那是康熙之物,齊宣和他南巡多日,自是認得。
這一箱書物應該是康熙著人準備的,可能是他查閱或整理的時候不小心落下黃絹而不自知。齊宣把黃絹小心翼翼地藏好,她知道康熙仍在生氣,但是她既不能說實話,又不忍心對他撒謊……但即使這樣,康熙仍然對她疼愛有加。每每想到如此,心內有如刀割,有些事情已經發生變化,她自知卻始終不宣之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