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慘亮灼烈的太陽光沒有任何阻礙的侵占了所有的地方,剛剛出來的我瞳孔還沒適應這裏,隻能低附著頭眼睛眯縫著一條線看著腳前的路麵搖晃的奔走。我很想找人陪我一同前往一個陰涼之地,此刻人大都在午休並。貿然前去隻一想到他們的媽這個念頭就立馬泯滅了,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是像本能天生的對這些大人們有著懼意,也不能說就是害怕,隻是不理解的一種感覺將所有沾上和他們有聯係的事都會不自主的放棄。他們天生就有著對我們震懾的能力,這種難以融合的理解大抵就是思想之間的隔閡吧。大中午竟要出去找個地方把自己晾起來多半定是中暑熱傻了吧。沒有人會傻到這個時候還要出門。
我厭惡麻雀,沒有任何其他情感的參雜特別純潔的討厭心煩。於是我找到了一個毫無質疑的瞬間強壓過了它們尖嚎的地方,那是比它們聲音更響亮、密集的知了的聚集地,一片很小的地方裏卻有著強大戰鬥力的樹林子。那些更像是電焊或漏電的音響並沒有給我添加更多的煩躁感反而讓我更加清明了許多。還有著無法用數量形容的葉子,它們借著微風的浮動相互擊打著對方,又會相互謙讓著搖曳的空隙避免了更多次的碰撞。這些微小龐大的聲音群製造的場麵多麼的宏觀壯大,一層一層的聲波將這一片天地籠罩起來,感覺徹底的與外界隔離開來。在這裏的邊緣地帶有著一顆年代久遠的大柳樹,就算經曆過再多的滿目瘡痍依舊看起來像棵歪脖子樹一樣的沒出息。不過要爬上去反倒容易的多了,這也算是它唯一的明智之處了吧。我悠哉的躺在膈應的樹皮上,用右手枕著腦後,左手搭慫的指著地麵。懸在半中央離地麵也並沒有太高,看著最上層泛白的樹葉和最下遊墨綠的草尖都被微風吹的向前飄蕩的蠕去,在這樣自然分割出的一片天地沒有任何顯得不和諧的地方。獨自孤身的在這裏的確是顯得有些白般無聊卻也是要比呆在那些紛擾激昂的糟亂中要好的多,何況無論在外麵那裏都決計不會有著這麼奇特的微風,悶熱中帶有著清涼,悄然拂過之後又會是更加的沉悶,由衷的使人期待著下一輪的回轉。
難得的清靜再也沒有讓我感覺到任何時間上的流逝,所有的景象都是如此的重複著使用,就算是太陽也沒感覺到任何輕微的移動。應該是時間流逝的太短了,我的思維的想法想的太長了,直到腦中不再想任何的東西,也許把能想的都有想過了沒得什麼能去想象了。從這裏輕微地一仰頭就能看到外麵,一大塊沒有綠植的空地還有快要幹涸的水坑,渾濁肮髒的水麵上散發著蒙蒙的熱氣極像是超薄透明的絲綢層層嚴密的飄散出來。我在這裏靜止般的依靠著,什麼都沒有想,或是什麼都想夠了,全身心被雜亂的聲音和感覺侵蝕著,仿佛所有能力都退化了一般。在這個溫涼陰影的籠罩當中,鳥類的存在倒是頗為稀少,應該是外麵廣闊的地方有著它們賴以生存的東西,也就不屑墮落到此就為享受下難得的涼爽。正是如此,由最上層的最上方路過一群久違的麻雀。飛蹭過諸多溫熱的綠樹葉,不帶有一絲留戀的劃過,直至撞完到最邊緣那棵樹的最外一片葉子,飛旋著如同漩渦般的飄落。不由想到最為常識的見解,在漩渦的邊緣線上最後的那一隻仿佛就理應承受全體空前的的壓力,就像隔山打牛一樣失衡的帶著全部群體的重量飛滾過很遙遠、很遙遠、很遙遠的路程。滾落過後爪尖剛剛接觸到了地麵,那兩條細嫩淺褐色的小腿如同被壓縮到底的彈簧高高的跳立了起來,穩穩站立過後好久還是感到沒有完全掌控住幼小身體的神誌。遠遠被落下的殘酷卻沒有驚起任何同伴的注意,在橢圓廋小的肉體前顯得極為龐大的群體開始漸漸有序的分散開來。隨著活動範圍的分散,它的所在距離群體顯得也頗為接近了。我猛烈的反應過來,沉重有力的拋滾正是如同拋錨一樣的效果,盡管我也不太懂,但完美發生的背後總會以不同形式的有著必須的犧牲和消耗。單薄的遺忘者本就是一塊磚的作用,破損的瘦弱那裏要用就要往那搬毫無推脫的可能。獨身顯眼的身體更像是一坨矮小的標杆,以它為界限的劃分所有同類不會向他靠近,更不會有越過他從而產生離群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