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剛剛來臨,當一天的陽又再次升起,我醒了過來,趴上了窗台大聲的喘著氣息。陽的顏色還未通紅,我卻已忍不住搖起我那似扇子一樣的尾巴,撲向了我最深愛著的人,咬著她的衣袖,興奮的拉著她,走在了那條我們最熟悉的路上……
這條路,很短很短,
而我對她的愛卻很長很長,
雖然這條路我走了又走,
可這每一遍的悸動卻不會停歇,
這每一遍的感動卻依舊仍在,
隻要我還在,
隻要路還有,
這段旅途便沒有終點。
我,叫小雨。我是我家主人小魚的一隻狗。今日的我,和往常一樣,套著我的狗圈和小魚一起走在了這條路上。
往日的清晨,這條路總是格外的幹淨,沒有一片樹葉,也更不會有那躺於那裏的垃圾。
負責這塊區域清掃的是一個早就退休了的老人,那個老人極為勤奮且和藹可親,數十年來從未讓這個地上染過一絲塵埃,也未曾在這清晨就失去了蹤跡。
我,很好奇,呆呆地站於了那裏——那綠蔭樹下,落葉最多的地方,環視著四周但卻依舊未見那老人的身影。
小魚拉了拉我的狗帶,但我卻不想離開。不知為何我總有種感覺,隻要這麼等著,我想要的答案它便會來臨。
而我狗的第六感卻是終於得以應驗了。
隻見一個手持導盲棒,眼帶墨鏡的老人,敲擊著棒子向著這個的方向走來。
當他走到離我還有二米遠的距離的時候,卻隻見他將手中的棒子輕輕地放在了地上,雙手握住了掃把慢慢地清掃了起來。
我,和小魚差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已是盲了的他,心中充滿疑惑。
然而這時,卻隻見那本來站於後門的保安,一陣疾跑快速地來的了他的麵前,搶過了他手中的掃把,勸著他道:“王大爺,您老這眼都看不見了,就別來了,還是回家好好養著,去享一些齊人之福吧!”
王大爺並未聽進那保安的勸解,相反還是更為執拗的搶過了掃把站在了那原本屬於他的崗位上做起了他每日都幹著的事情……
小魚拍了拍那插著腰,氣鼓鼓地站於自己麵前那保安的後背,他轉過了身來,自上而下的打量了番小魚不解的問道:“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小魚指了指那王大爺的背影,眼中露著那滿腔的疑惑。
保安看著小魚這番好奇的神色,卻隻是揚嘴一笑,望著那尚且未澄清的虛空,說道:“他啊,他是一名日軍遺孤。”
“日軍遺孤?”
保安的這番話引起了小魚肚中的蛔蟲,擾的她直做癢癢。
保安知道,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說起來也確實有些費力。可這清晨的人,卻又寥寥無幾,他也確實閑來無事,而他麵前的這個女孩這渴求般的神色卻也令他難以拒絕,難以抗拒。
“這個故事的年代,很久很久……要從那1945年的8月開始說起……”
保安插起了手,讓回憶追溯到了那個極為遙遠的年代……
那是在距離現在大約71年前的故事……
那一年(1945年的8月)隨著廣播那頭《波茨坦公告》的宣讀,日本政府下達了無條件投降的詔書。
他們(聽著廣播站於中國領土上的所有日本士兵)隨著天皇所宣告的最後一字的落下,紛紛痛哭流淚,絕望哀嚎。
他們的聖戰結束了,這場殺虐也終於結束了。
然而聖戰的結束並不是他們戰爭的終結,而需終結的卻是他們那顆隨著聖戰而永遠相隨的心——那顆武士忠道的心(為了他們自己心中的道)。
有些人,便就這樣死了。切了腹,將熱血撒在了這片他們最為渴求的領土之上。
而另一些人,卻也死了。他們不是為了心中的道而死,是為了戰爭的逝去而歡呼雀躍,被了那些殺紅了眼的同胞,所憤恨而殺。
而在這批人中,卻也有一部分極為特殊的群體,他們也像了上述人那般沒有回到自己的祖國,但也不如上述人那般就這樣將熱血流在了中國的領土。
那時的他們什麼也不懂,不懂戰爭,不懂鮮血,不懂仇恨,也不懂人究竟為何要殺要掠奪要去將絕望的種子播向世界。
他們隻是在廢墟之中不停地哭泣,在屍堆下麵不停地呐喊,求得一絲生存的希望,求得那雙溫暖的手也能伸向他們
——因為他們也是人,從未造過任何孽,隻是生錯了年代,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而在日軍屍堆的某個廢墟之中,便有一個這樣的人,他叫王二狗是一個極為普通的修鞋匠,他隻是無意路過了那裏,又無意聽到了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嬰兒啼哭之聲,處於為人的那顆惻隱之心,他不忍心將那個小孩就這樣拋棄在這荒郊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