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風待在倫敦,待在俞相思的身邊已經一個星期了,兩人相敬如賓,他雖然偶爾耍無賴,把她抵在牆上一通深吻,到底再沒有做出逾越的事情。
至於念念,白祁風很是寵愛,總是想方設法逗她開心,也會用糖來引誘她,讓那孩子對他喊一聲爸爸。
這樣的畫麵,俞相思覺得太過溫馨,像是夢一樣,看著看著,有什麼從胸腔內湧了出來,她急忙衝到衛生間,劇烈咳嗽了起來,緩過勁來時,洗漱台上滿是飛濺的血滴。
“相思,你怎麼了?”
相思急忙洗幹淨血跡,“沒事了,可能是天氣轉涼了,秋咳了,”隨後打開門,衝著白祁風笑道:“沒事的。”
“那就好!”白祁風麵上接受了,眼神飄向衛生間裏麵,看到了地板上一處不起眼的血跡,眼神沉了下來,泛出一絲憂傷。
……
這日,念念和文森特去了公園,這其中,似乎有文森特故意的成分。
沒了其他人,難得兩人的獨處,白祁風擔當大廚,從早上就開始忙活,俞相思搬了小凳子,看著他在廚房東敲敲,西捶捶,覺得他的背影,帥的她想擁有一輩子。
白祁風做了一堆菜,兩人坐在餐桌上安靜地吃著。
他從口袋裏掏出那枚紐扣,遞到俞相思麵前,“你掉的。”
“不需要了。”
白祁風將紐扣隨手一丟,那扣子落入了相思喝水的水杯中,他低頭扒拉一口飯,小孩子的口氣,“愛要不要。”
她甚至覺得麵前的人有些調皮,也有些可愛。
不知為何,大概是一直有白祁風陪著,太幸福的,才會覺得自己的生命流逝的有些快,“食物塞到牙縫了,我去一趟洗手間。”
“好——”
白祁風目送著俞相思走進洗手間,也看到她順手拿過了水杯,明明是該高興地,心卻疼了。
他拿出了藏在衣服裏的一疊資料,走了上去,一把打開洗手間的門。
俞相思正在看著鏡中的自己,將握在手上的扣子緊了緊,對待珍寶一樣,她的嘴角滿是血跡,猝不及防,鏡子中,出現了白祁風的臉,她回過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揚了揚手上的資料,“這就是你想要離開我的原因?”
原來,文森特都告訴你,所以今天才會有我們的獨處。那就沒必要再瞞著了。
“是啊,白祁風,我時日不多了,你要抱著一個隨時會死的人,過下半輩子嗎?”
“英國西醫這麼先進,沒事的,能治好的,文森特也說了,有概率的不是嘛?”
“他隻是騙你,還有騙自己開心而已。你也跟著信?”
“走,我們現在去醫院檢查,一項一項地治。”白祁風拉著她,往門外走,不可理喻的。
“夠了!白祁風,當年對我的事情不聞不問,現在,這般癡情的樣子,做給誰看?你把我趕出南城後,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
那樣的經曆,俞相思不想回憶。
可是這是唯一讓白祁風退卻的辦法不是嘛?
她還記得,在白祁風開口讓她離開南城的時候,她是如何開口祈求他的。
“白少帥,其實可以不用趕我走的,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我就一輩子當你的副官,看著你娶妻生子,好不好?”
“你作為副官,一直粘著我,我將來的妻子該生氣的。”
“沒事,我嫁給別人,白祁風,你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她早就習慣了有白祁風的世界。
習慣了叫他起床。
習慣了跟他一起做危險的事情。
習慣於保護他,然後享受那一瞬間的喜悅。
她如何承受,沒有他的日子。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沒有愛她的資格,可是她隻要藏著這份愛,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好,可惜,白祁風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後來,就是美夢享盡,一切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