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狐狸,我又夢到你了嗎(1 / 2)

寒冬臘月,氣溫驟降,又是晚上,月亮微弱的光芒照耀著神秘漆黑的大地,街道上出沒著極少的人,沿街叫賣的小販都回家取暖去了,即便是路上奔走的,無不將雙手揣在棉衣裏,個個臃腫的似帶著皮的大饅頭。

連翹皺著眉頭,瞧著他家夫人坐在正中央的梨花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品著上等觀音,姿勢慵懶,確透著一股子瀟灑自如,他嘴角不禁抽抽,有種想逃的衝動,這方才進了芳華閣不過一個時辰,夫人便惹了好幾莊的禍事,若然再停留下去,還不知道惹幾莊?

便是方才,他家夫人僅說了一句話“你丫麵首,你全家上上下下都是麵首,人不與犬吠,連翹,將這隻會說話的犬給我抄著棍棒打出去。”、

那時,連翹額角冒著冷汗,揉揉尚且疼痛的手,有那麼一秒,極想拔腿便跑,可他家夫人似是料想到他想出逃,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道“連翹,給我狠狠打,打得丫滿地找牙為止。”

油頭滿麵的大胖子看起來壯實,實則隻是虛胖的擺設,半點兒功夫都不會,連翹打起來如同捶在棉花上,僅幾下的功夫,他便趴在地上,連連討饒,爾後,踉踉蹌蹌的往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道“等著,你等著。”

他家夫人磕著瓜子,很有派頭的朝一名小廝招招手,那名小廝聽命的過來,瞅了連翹一眼,端端畏懼的眨麼眨麼眼,爾後,又看向簡瀾道“這位公子,可是喚我何事?”

“芳華閣那名喚‘初逢’的麵首何時出來?”她揚著沾染了一票瓜子鹽香味的手,借著那小廝的衣袖擦了擦,那小廝嘴角抽抽,想要發火,可思及方才這小公子囂張跋扈的模樣,思慮著能忍則忍,僅是低眉順眼道“初逢公子已經出來了,便是那個….”

她順手端起茶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悄然抬眼,耳畔是一陣唏噓聲,以及起哄聲。

“初逢,初逢出來了。”那呼聲一聲高過一聲,她訝異,不耐煩的掏掏耳朵,遠遠的審視打量初逢。

一襲白色長衫臨風玉樹,一張臉孔說不出的娟秀好看,唇紅齒白,樣貌似女子無異,纖細修長的手中一管羊脂白玉笛,那時,簡瀾有一種錯覺,這一身裝扮有些熟悉,似是哪裏見過,至於哪裏見過,她堪堪想不起來了。

他站在台上,似光芒萬丈,給這個冷冽的寒冬增添了幾分暖意,隻是,他一張臉孔不悲不喜,沒有一絲表情。

過了半晌,他揚手,周遭鴉雀無聲時,那一把好聲音泉水叮咚的幽幽傳來“今晚,我會邀一人留在芳華閣,同我共赴良宵。”

他話音剛落,那小廝便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各位夫人老爺,今日起價一百兩黃金,初逢公子會在二樓等候,你出價最高並不一定會被選中,相反,分文不出的就一定不會被選中。”

簡瀾淡定的喝著茶水,耳邊此起彼伏加價的吆喝聲一聲高過一聲。

“一百二十兩。”

“我出一百三十兩。”

“二百兩。”

“三百兩。”

“一千兩。”

“一萬兩。”提及一萬兩的時候,簡瀾正磕著瓜子,爾後,一顆瓜子卡在喉嚨裏,上不上,下不下,最後,顫抖的端起杯子,直往嘴裏灌水。

心下端端好奇究竟是何男子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不過是個麵首而已,竟然開如此高價?

扭過頭去,便見一男子正淡定的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拎著一壺酒,一雙眼眸裏墨色沉沉,慢慢的,嘴角牽出一絲邪魅,就在方才,那裏分明空空如也,現下裏竟然大變活人一般生生的變出一個人來,他一身妖豔張揚的大紅色,三千青絲隨意披散,眼眸裏迸射出邪魅猖獗的光芒,哦!簡直就是一妖孽。

“天,好生俊俏的郎君。”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及初逢還英俊數倍。”

加價還在繼續。

“一萬一千兩。”曾達子聲音低沉渾厚,年齡約莫著四十出頭,樣貌確同二十幾歲的模樣,依然出眾顯眼。

他的出價高過了紅衣男子,繼而滿眼挑釁的望著他,紅衣男子隻嫻靜優雅的喝著一壺酒,並不看他,唇畔上似笑非笑的模樣,實屬好看,

坐在二樓抄手走廊邊沿的然迪同初逢方才還悠然淡雅,現下裏,瞧著下麵的事態,竟然不約而同的坐起來,初逢捏著羊脂白玉笛的手緊了緊,兩人看向那一身紅袍,手握酒壺,喝得悠然自得的美男子,齊齊的,不約而同的驚呼“閣主?”

與其說是驚呼,也可以說是低呼。

然迪捧起一杯茶水,聲音壓得極低極低,淺淺一笑,道“今個兒不知吹哪門子風,你盼星星盼月亮的仇家到了,咱們許久未到,說起來因情商大損身心的閣主今日居然也到了,咱們芳華閣今日可是蓬蓽生輝。”

他聞了聞,碧螺春的香味久久回味,冒著霧氣燃燃上升,時不時的遮掩著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