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急了,“那你去了鎖陽關嗎?”
謝瑾點點頭,全沒有他以前的那股機靈勁兒。
牡丹心裏更懷疑了。
“是不是少爺出什麼事了?”牡丹神情變得很嚴肅。
“你個臭小子啊,快說,是不是少爺出事了?”謝臣緊張的問道。
謝瑾連連搖頭,他什麼都不想說,他不明白自己一個西戎人,為什麼會住在忠義侯府,更不想讓人知道,鐵毅與嶽穎的事情,甚至心裏起了個可怕的念頭,沒有鐵毅更好。
謝臣見謝瑾的嘴,閉的比蚌殼還緊,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好,門口的那些老兵,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萬一少爺真有個三長兩短,大家都沒了指望,這忠義侯府,就等於是絕了根兒了。
牡丹還是經曆豐富,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哥兒,可能是趕路累著了,不如先歇一晚,明天再問吧。”
謝瑾的事情,牡丹沒有告訴老太太,隻自己悄悄的寫了一封信,找了個可靠的人,讓他騎上快馬連夜趕到鎖陽關去,打聽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謝瑾,回到屋裏再看自己的母親,三十出頭的年紀,容貌端莊,隻少了些裝飾,一點不比大周的那些貴婦差多少,哪裏像個西戎人?
啞娘不會說話,見謝瑾回來,很高興,兩手比劃著,問他想吃什麼,謝瑾兩手一攤,晃了晃,意思是隨便什麼都可以。
不一會兒,啞娘端了一籠饅頭和兩碟兒小菜,謝瑾一聲不吭的吃了。啞娘高興地坐在旁邊兒,瞧著他吃,一直等到他吃完,又笑著收拾桌子。還跟他比劃著,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洗澡,衣服也給他準備了一身新的。
謝瑾瞧著父親沒有跟進來,盯著啞娘問道,“娘!我是不是西戎人?”
啞娘,臉色一變,趕緊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驚恐地不住搖頭。
“是不讓我說,還是我不是西戎人?”謝瑾眼珠通紅,臉色猙獰可怕。
啞娘捂著嘴,飛快的轉身跑了出去,可是,謝瑾看的很清楚,她的眼中流下了眼淚。
謝瑾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牡丹晚飯的時候惦記著傳信兒的人,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連老太太叫她添飯,她都沒有聽到。
“王蘭英,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一晚上魂不守舍的。”
“哦沒說什麼,今天是三爺的冥壽,三奶奶心情不好。”
“唉!說起這個誰又能心情好了,老太爺當年那一場仗,讓鐵家的青壯死了大半。她是恨著我了,當年老爺出征前可也是瞞著稚哥兒的,誰知道他怎麼得了消息竟然知道了,自己夜裏跑了去,小孩子上戰場沒有經驗,那一役歿了。我真是冤枉的啊,自從朝廷有風聲傳出來,她就防我防賊似的,我連她那院都進不去,怎麼可能有機會把消息遞給稚哥兒?可她就這麼小心眼,任憑我怎麼跟她解釋,她就是不聽,這麼多年除了年節的麵子情磨不過去,平時都沒跟我說過一句好話。”馮老太太哀聲歎氣的數落著王老太太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