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爹憤憤道。“哼。你隻知道表麵那點兒事,實際上……”
“實際怎樣我不管。是是非非我也不想聽!”犬牙截過話茬兒玩橫的。
其實那案底上寫得挺清楚的,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出裏麵的毛病來。可是犬牙沒念過書,認識的字也就那麼一籮筐。所以他就隻是連蒙帶虎地將整個事件順了一遍又對了對人名兒而已。至於誰是誰非跟他犬牙又有什麼關係?
胡爹歎了口氣,斜眼兒瞧著他。問道。“你小子以為我大老遠的跑來是為了尋仇的?哼,你也太抬舉自己了。趕緊回去吧。你以為自己的事辦的明白?人家李邱比你更明白!”
犬牙這才反應過來。忙撲上去揪著胡爹的衣服追問。“冉兒是不是出事了?”
“瞧你這德行。”胡爹不以為然地說道。“放心吧,還沒死呢。”
犬牙不敢再耽擱,慌忙飛身上馬往回趕。胡爹在後麵兒瞧著他不住地搖頭。說老實話,有時候他真搞不懂犬牙的心究竟是怎麼長的。世人都自私都偏心,但能偏成犬牙這樣的他還真就沒見過。
倆人快馬加鞭趕了三天才到京城。犬牙風塵仆仆地進了花府就直奔花冉這屋來了。
家丁一邊跟著他一邊回報。“啟稟狼爺,小爺都病了好幾天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
犬牙急匆匆地邊走邊回問。“都是誰在照顧少爺?”
“還是小桃啊。”家丁被問的有些糊塗了。
犬牙嗯了一聲快步來到花冉臥房外,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直接推門進屋。正瞧見小桃要給花冉喂藥。
犬牙二話不說上去就把藥給搶了過來,一仰脖兒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花冉靠在床頭瞧著他納悶兒。“小狼,你幹什麼呢?”
犬牙停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沒事兒,這才把藥送到花冉嘴邊兒。說道。“我瞧瞧這藥苦不苦。”
花冉一樂,回問。“苦嗎?”
“還行。”
小桃讓到一邊兒瞧著這倆人眉來眼去的,一碗湯藥也能喂出一炷香的工夫兒。她別開了目光似有所想。
犬牙拿餘光掃了她一眼,隨即又陪著花冉聊起天兒來。
“你怎麼會病了?”
“大夫說是相思病。”花冉臉兒一泛紅,拿眼睛溜著犬牙。弄得犬牙臉紅脖子粗地一時僵住了。花冉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問道。“這你也信?”
犬牙抿嘴兒一樂。“你說的我自然信。”
“我是被嚇著了。你三天,三天沒在府。有一天晚上,師爺的鬼魂回來索命。嚇了我一跳。之後我就受了邪風害了傷寒。”花冉擰起眉頭似是在生氣。
“今兒晚上我陪你。”犬牙覺得這個專門索命的“師爺”不大像胡爹,可能另有其人。
花冉麵上泛紅,喝完藥就自動自覺地鑽進了被窩,然後眼光閃閃地瞧著犬牙問。“你舍得你的春香樓了?”
“從來就沒留戀過。”犬牙給他蓋了蓋被子,手卻停在被子邊兒偷偷地磨蹭著他的下巴磕兒久久不去。
戳在一邊兒的小桃就覺著自己都快被燒著了一樣,想退出去又找不著開口的時機。幸得犬牙終於說了句。“小桃你先退下吧。”
小桃應了一聲就逃也似地跑掉了。
犬牙脫掉外袍翻身上床,也擠進被窩兒裏。笑問。“你冷不冷。我幫你暖暖?”
“嗯……”花冉像隻小貓似的卷進犬牙的懷裏。靜了一會兒又不安分地動了動,說道。“我總覺得你會走。”
“怎麼會……冉兒,你愛我嗎?”犬牙收了收臂懷,讓彼此貼的緊緊的。
他指望花冉能像自己這般一心相待,可也知道一個十歲的孩子不可能懂得什麼叫愛。果然,花冉有些迷茫地皺眉回問。“什麼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