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叔,你可知罪!”楊崢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卻響徹在每個人心中。
聞言,眾人均是大驚失色。
而柳南表情似水,毫無波瀾,鎮定自若的回應道:“本座不知,敢問宗主大人為何有此問,還請明言。”
楊崢冷哼道:“我話裏的意思你心裏清楚,當著萬千長老弟子的麵就不要裝聾作啞,自欺欺人了。也不用心懷僥幸,今天這事是繞不過去的。”
柳南麵無表情道:“本座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楊崢冷笑連連:“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既然你不說,那就由本宗主親自來撕破你的偽裝。”
柳南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中透射出森森的冷意。
楊崢對柳南眼神中所蘊含的警告和威脅視而不見,轉身麵向眾長老弟子,長聲道:“諸位可能對本宗主召集大家前來感到困惑,我就在這裏直接挑明了,今日的主題隻有一個,就是除奸!”
此言一出,舉眾嘩然。
幾乎話音剛落,青鸞殿殿主石浩天當先搶步出來,高聲質問道:“宗主大人的意思,本座是否可以理解為柳南師兄就是您口中的奸人?”
楊崢點點頭:“沒錯!”
“可有證據?”
“目前還沒有,但本宗主可以保證絕對沒冤枉好人。”
石浩天冷笑道:“笑話,即便您是宗主也不能無證言罪,何況構陷的還是本門柱石,您這是要自掘根基啊!”
楊崢沉默不言,下麵已亂作一團。
一般人絕對不會想到新任宗主會突然對教導監主事發難,而且柳南還是擁護楊崢上位的大功臣,這難道說就是傳說中的鳥盡弓藏、過河拆橋?
眾人議論紛紛,猜什麼的都有,看楊崢的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望著低頭不語的楊崢,柳南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無憑無據就想撼動我等多年以來的苦心經營,實在太天真了,且看你如何收場。
忽然,楊崢耳朵一動,猛然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石浩天道:“石師叔如何肯信?”
石浩天冷哼道:“老夫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宗主大人得讓所有人信服,否則,隨意誣陷一監主事,隻會讓門下弟子寒心的。”
“既如此,那隻好讓事實來說話了。”楊崢拍了拍手:“把證據呈上來。”
一名執法堂高級弟子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將一金卷雙手奉上。
見此物,柳南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楊崢會玩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的把戲。
楊崢單手抓過,往下一甩,一個寫滿密密麻麻字的長卷展開,暴露在眾人麵前。字雖然不大,但以在場眾人的目力看起來毫不費力。
上麵羅列了各殿弟子首座乃至一些傑出高級弟子精英的全部信息,內容之詳細連他們本人看了都吃驚不小。
大部分人都看的似懂非懂,搞不清楚宗主給他們看這個意欲何為。而有些人卻看懂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東西一旦泄露出去,後果之嚴重難以估量,跟扒了衣服站在敵人麵前又有何區別。
石浩天沉聲道:“敢問宗主此物從何而來?”
楊崢淡淡道:“就在剛剛,我派人從柳師叔住處搜查所得。執法堂的效率還不錯,並沒讓本宗主等太久,亦或者柳師叔太過自信了。”
石浩天等人調轉槍口,麵色不善道:“柳師兄,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柳南幹咳了一聲,淡定道:“我身為教導監主事,自然要對門中所有弟子的信息進行整理備檔,有什麼不對嗎?”
眾人將信將疑,卻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教導監的職責就是統計和管理弟子檔案資料,雖然太過詳細了些,也隻能說明柳南盡職盡責。
楊崢冷笑道:“整理資料備檔沒什麼不對,本宗主疑惑的是本該在教導監密室封存的資料為何出現在柳師叔的住處。”
柳南扯了扯嘴角:“本座難道沒有查閱的權限嗎?”
“這麼說,你看了。”
“沒錯,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又能說明什麼呢?”
“那除了你之外,還有何人查閱過。”
“隻有前任宗主李伯叔師兄和老夫看過,如此重要的東西豈能外傳。”柳南一臉正氣道,配合上他的形象,還真很容易打動別人。
楊崢忽然笑了:“就等你這句話。來人,把其餘兩件東西呈上來!”
柳南頓感不妙,卻一時想不通楊崢有什麼殺手鐧。
梁秋洛麵無表情的托著一個錦盒走了上來,將其在眾人麵前打開。
裏麵同樣是兩份長卷,質地卻稍有不同,待楊崢一一展開,看到上麵和之前那卷別無二致的內容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