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拉貢服軟,申屠九鬆了口氣,如果對方真不管不顧衝出來,別人怎麼樣他不知道,自己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
氣息一鬆懈,毒素的副作用也開始爆發,支撐他身體的最後一股力道消失的無影無蹤,直挺挺就向後仰倒,卻被忽然伸出的一隻手臂給扶住了。
申屠九用眼角的餘光看去,見來人是楊崢,徹底鬆了口氣,扯了扯嘴角,譏諷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現在,可真會挑時候啊。”
楊崢嘿然一笑:“怎麼,嫌我來晚了?其實我已經在暗中觀察了一會兒,目睹了你的風采。真不愧是天機宗最傑出的弟子,連困魔族兩大黃金級高手,在下甘拜下風。”
申屠九聞言惱怒異常:“就會說風涼話,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肯出麵幫我一把,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楊崢上下打量著他,驚訝道:“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我們還在比試當中,出手幫你的話最後算誰的?你萬一嫌我多管閑事不領情怎麼辦?所以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幹。”
申屠九語滯,想罵又礙於之前的約法三章,想動手又沒有任何力氣,氣的肺都快炸了,憤憤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這賤人。
楊崢目光看向陣中的拉貢,收起笑意,淡淡道:“你就是‘隱魔’拉貢?”
拉貢麵無表情道:“沒錯,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來討債的人!”楊崢冷冷一哼,漫步圍著拉貢轉起了圈。
拉貢和申屠九看得分明,他竟然又在噬魔元氣陣外圍布置起了層層封印禁製,繁瑣至極。
兩人臉色齊齊一變,心思卻是各不相同。
申屠九身體不能動,急道:“姓楊的,這是我的獵物。”
楊崢頭也不抬的揮了揮手:“放心,是你的永遠是你的,我隻是幫你加固一下,免得這家夥不顧後果跑出來,豈不前功盡棄。”
申屠九這才放下心來。
拉貢忽然道:“你就是劍宗新任宗主楊崢?”
楊崢微微撇頭:“你認得我?”
“溫蒂絲之前有提到過,李伯叔死後,劍宗被一個年輕人繼承,就是百年論劍的探花楊崢。”拉貢坦然道。
楊崢點點頭:“看來你們並不是一味的逃竄,對修真域的時事還是有所了解的嘛。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就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吧。”
拉貢看了虛弱無力的申屠九一眼,自言自語道:“真如天機的小子所說,劍宗插手了此事,這下有些難辦了。”
“難辦?”楊崢冷冷一笑:“我要糾正一下你的措辭,你們分明是大難臨頭了。”
拉貢看白癡一般看著他:“年輕人,你的口氣比剛才那小子還狂妄,別以為困住了我和西摩二人就穩操勝券了,我們北域四魔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楊崢撇撇嘴:“你不也一樣,和智魔的口氣如出一轍,自負到了極點,一點也沒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拉貢麵色明顯一變,脫口而出道:“你見過溫蒂絲?”
楊崢微笑著點頭默認。
“那她人呢?”
“你眼睛瞎了,我既然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自然有一方已經倒下。”楊崢冷笑道。
拉貢駭然失聲道:“那不可能,溫蒂絲是何等人物,你的實力連天機那小子都不如,怎麼可能困得住她,你騙我。”
“那你看,這是什麼?”楊崢從袖中取出一件物事,打破了拉貢最後一絲幻想。
“清音禦植鈴?!可惡,你怎麼做到的?”拉貢臉上的震驚之******不散,顯然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楊崢緩緩收起銀鈴,淡淡道:“我沒有回答你問題的義務,除非你拿東西來交換。”
拉貢聞言一愣,狐疑道:“我身上有什麼你能看中的東西?”
“當然有,情報!我想知道北域四魔中最後一個人的下落,還有獄軍的弱點。”
“哈,你想對付哲魯烏斯和獄軍大人?”拉貢翻了翻白眼,臉上的輕蔑之色不加掩飾。
楊崢已經習慣了這種輕視的態度,不急不惱道:“既然來了,自然是一網打盡,不可以嗎?”
拉貢冷笑著搖了搖頭:“哲魯烏斯也就罷了,你們竟然連獄軍大人的主意都敢打,真不知死字該怎麼寫。”
楊崢淡淡一笑:“這句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我就好奇,為什麼你們都對他推崇備至,因為根據資料顯示,獄軍的實力也隻比你們高一級而已。”
“高一級而已?”拉貢不屑一笑,眼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敬畏:“年輕人,你懂什麼?你對我們魔族又了解多少?把實力這種無形無質的東西抽象為簡單的數據是你們修者才會做的愚蠢之事,我們向來哂之。我們所追求的不是境界的束縛,而是突破自我,打破一切常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