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五雷符絕對算得上楊崢最後的殺手鐧了,如何將其效用最大化他心中轉過幾個不錯的念頭,但都被一一否決,因為在他獨特的符道體係裏,符陣結合才是王道,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出符咒與陣法的雙重威力。
將五品上階符咒融入陣法中以前還真沒有嚐試過,一是水平不夠,二是風險太大,萬一有個閃失恐將自己給搭進去。但聯想到來勢洶洶的蒼墟遠征軍,還有最近惶恐不安的九冥城民眾,楊崢還是決定冒一次險,算是他送給追隨自己的眾人最後一份大禮。
對於如何使用地煞五雷符,剛到九陰時的遭遇給他提供了靈感,那就是轉陰陣,轉陰陣在修真域的時候同樣是雞肋陣法的一種,對大部分天機宗弟子來說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用不上,然而此時到了楊崢手裏,有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妙用。至於怎麼用,容他先賣個關子。
楊崢將最後一張地煞五雷符小心翼翼放入土中,與布設的陣線契合,確認無異樣,才長舒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冷汗。不容易啊,光是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布設陣法就耗去了他大部分時間,更慶幸的是趕在對方進攻之前放置好了符咒,剩下的問題就不大了,隻等敵人上鉤了。
做完這些,楊崢剛準備返身回城,忽然耳朵一動,想也沒想將一張隱身符含在口中,身形消失在原地。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草叢微微晃動,閃出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穿著製式輕盔,背靠著背,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分明有著豐富的偵查經驗。
幾個人又散開認真搜查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發現,重新聚集到一起,難掩疑惑之色。
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道:“老大,剛才明明感覺到這邊有人,怎麼一點兒線索都找不到?難道是我們探查失靈了?”
為首比較穩重的那人沉吟道:“應該不是,或許目標發現了我們,已經離開了,如此看來,對方是有兩把刷子的,不可小覷啊。”
“怎麼可能?我們小隊可是哨探中的精銳,區區一個地方勢力出來的探子,也能和我們相比?”先前說話那名哨探明顯有些不服氣。
“先不管這些,當下最重要的是把這幾天的偵察結果彙報上去,既然吞雲穀地沒有設伏,大軍可以進發了。”
“是。”
幾人重新沒入草叢中,消失不見。
楊崢就站在不遠處目視他們離開,心中對這幾名哨探的素質感歎不已,如果真是自己的人遇上了他們,肯定在劫難逃了,同時也堅定了他決心,對付這些遠道而來的悍軍,必須采取必要手段了,否則很難過去這一關,即便是挺過去也會損失慘重。
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楊崢轉身離開,他相信很快之後,這個世界又會有新的巨大轉變,那或許是他唯一的契機。
陰墟大軍壓境,其他地方的形勢更不容樂觀,九陰處處燃起了戰火,原本積壓已久的矛盾全部在這個時候爆發。起初還隻是鬼劍宗和九陰瓊華兩方陣營的較量,但隨著戰火的蔓延,各大小勢力都未能幸免,被迫卷入這場廝殺的盛宴,哀鴻遍野,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域。
始作俑者之一的楊崢卻興不起半點兒同情心,若這種事發生在修真域的話,他或許還有幾分愧疚心理,但九陰情況大不一樣,對他來說這都是已死之人,禍害起來全無心理負擔,恨不得高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不得不說其心理是有一定程度扭曲的,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而令楊崢頗感鬱悶的是,九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竟然還是沒驚動那個人,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難道他真的無視九陰民眾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嗎?自己一開始的預想是錯誤的?
來不及細想這個答案,楊崢所在的九冥城就迎來最大的危機,蒼墟遠征軍終於行動了,加上仆從軍隊共二百五十萬,穿過吞雲穀地,向冥幽之森襲來,衛夫等人勢在必得,九冥城上下集體陷入絕望之中,隻能寄希望於君清夜能依靠現有的兵力守住城池。
然而就在遠征軍主力都進入吞雲穀地之後,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異常寧靜的吞雲穀地上空驚雷炸響,閃電掠空,無數道銀蛇自天穹垂下,把整個吞雲穀地都覆蓋其中,冥幽之森以西成了慘白色的世界。
這一異象驚呆了所有人,就連身在九冥城的人們都抬頭依稀可見,他們或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可以肯定那個方向是遠征軍襲來的方向,這又是什麼變故?
聽到動靜,楊崢起身緩緩踱步至窗前,半倚著闌幹,手撐著下巴,慢條斯理道:“好戲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