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牧野一直不知道,原來女人也應該遠庖廚。
像蘇斕這樣在廚藝上一無是處的女人更應該遠離廚房這個危險的地方。
還整出個什麼‘暴雨梨花滴’?他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研究研究裏麵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你回來的這麼早?”蘇斕死死的抓著手中的鏟子,整了整她身上狼狽的圍裙,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
“李嬸明明說……”
“說什麼?”嚴牧野雙手環胸,斜倚在廚房的牆上,挑逗意味十足。
蘇斕以為什麼?以為他不管她了,連飯都不給她做。結果蘇家的千金小姐怕自己餓死,親自出馬下廚了?
“說……”說你晚上八點才能回來!你丫的,嚴太子爺,你什麼時候才能按劇本走劇情!我強烈要求編輯,給這廝砍戲份!
我強烈要求全砍!
“少夫人,我寫好了!這回你自己也可以……”李嬸手中拿著一頁紙,笑著走了進來,話說到一半看到自家的少爺,一下子楞在了原地。
“少爺您……今天回來的很早啊。”
蘇斕見狀,深感不妙啊!
她瞬間高舉著鏟子,擋住那邊嚴牧野的視線。另一邊則同時跟李嬸用眼神開始深刻交流起來。
蘇斕使勁眨著眼角,唇角也一字一字的描繪著“藏——起——來——”的唇形。
可真是急的滿頭大汗啊。
李嬸本來就迎著光線,蘇斕的唇形她一點沒看見,反而是她連續眨著的大眼睛顯而易見。
莫非?
李嬸做了蘇家這麼多年的管家,什麼人情世故,刀光劍影沒見過,立馬將手中的紙張挪到了背後。
企圖消滅證據。
嚴牧野一直斜倚在旁邊,一言不發。
直到李嬸將紙揉成了小團,往垃圾桶的方向遁去。
“李嬸,你手上的東西。”嚴牧野慵懶的抬起手指,指了指李嬸的身後。
“啊,那是要扔掉的垃圾!嚴牧野,我讓李嬸去我臥室收拾垃圾,哪知道她竟然拿下來了!那張紙蹭上墨水了,沒用了啊!”蘇斕搶白道,拿著鏟子衝著李嬸揮了揮,“扔了吧,李嬸,我房間裏的垃圾通通扔到別墅外的垃圾桶裏。”
看嚴牧野這架勢,如果扔到這的垃圾桶裏,他完全有使喚人從垃圾桶裏掏出來,一探究竟的可能性。
既然有這種可能性,那她就必須將其趁火苗小,立刻撲滅。
“拿來。”耳畔再次響起男人不可置疑的命令聲。
蘇斕苦著臉,試圖繼續掙紮,“真的是我房裏的垃圾……”
嚴牧野冷冷地打斷她,“是不是垃圾,我自會判斷。”
“垃圾你都不放過......姓嚴的,你的怪癖還真不少!!!”
蘇斕小聲的嘟囔著,哀怨的衝著透明的空氣蠻力十足的鏟了幾鏟。
嚴牧野,你不當管家真是白瞎了你的天賦。
連垃圾都要親自檢查判斷,你要是當了管家,這得為那家的主人節約多少錢啊!
如果哪天你失業了,破產了,沿街乞討了,老娘我一定給你口飯吃,讓你到我們蘇家去當個小管家,也好讓李嬸歇一歇。
在嚴牧野淩厲的威壓之下,李嬸也隻好將被揉成一團的紙團交了出來。
嚴牧野皺著眉尖,盯著手心放著的紙團,修長的手指轉而將紙團一寸一寸的舒展開來。
大大的A4紙哪怕被展開了,也已經皺皺巴巴的。
李嬸的筆記有些模糊,但嚴牧野還是眼尖的認出了紙上的內容。
尼斯沙拉,法式牛油番茄凍湯,紅酒鵝肝,西冷牛扒配紅酒少司,煙熏蜜汁肋排,意大利奶酪千層餅……
還有,紙張最下層被明顯標注重點號的,巧克力榛子蛋糕。
這上麵寫的,全是他平時比較鍾愛容易入口的菜名,而那最後的巧克力榛子蛋糕,卻不是他最愛的飯後甜點。
每天飯後吃一塊巧克力榛子蛋糕,這也是從小時候起養成的習慣了。
而這個習慣卻是因為溫馨造成的……
馨馨從小就貪吃,愛吃的甜點就是巧克力榛子蛋糕。
牧哥哥,我們去吃榛子蛋糕吧……
那時候他還在上學,而她年紀小在家。馨馨家和他學校間的距離亦不近。
可翹課陪蘇斕去吃她最喜歡的巧克力榛子蛋糕,卻是他少年時期異常溫暖的回憶。
每每想起,便會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就像現在一樣……
蘇斕長大了嘴,看怪物一般的看向身邊拿著菜譜,麵露淺淺笑容的男人。
看個菜譜都能看笑了,嚴牧野的笑點有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