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夏染是不是把人交給他了,但是現在蘇斕肚子裏懷著的是他的種。
要他嚴牧野看著自己的孩子流落他鄉,不知所蹤?
那麼他這個父親做的和嚴晟又有什麼區別?
未宇突然想到他之前調查的結果,趁機也告訴了他。
反正早說晚說還是要說,倒不如先通知他一下。
“你的意思是,她是假的。”身形一頓,嚴牧野的眉尖動了動,等著他話中話的下文。
“boss應該早就心知肚明。”
是啊,他心知肚明。
為了那份小時候得不到的愛情,他甘願盲了雙眼。可是,他的心還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完全不屬於顧晴的陌生感。
顧晴回到海城市後,僅是平日跟她淺淺的親吻就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氣力,哪怕她再怎麼迎合自己,他也沒什麼興致繼續深入下去。
或許,連他的身體都比他的眼睛敏銳,識破了表象下的本質。
“算了,這件事情的具體始末你稍後再去調查,先把蘇斕的問題解決再說。”順手折斷了手邊灌木叢中幹枯的枝杈,枝幹內裏新嫩的綠色映入眼簾。
嚴牧野看的有些入神,甚至連未宇走到他身邊了都沒有察覺到。
暖陽漫空,他們所在的地方又是法國郊區的林木交集地帶。嚴牧野的側臉隱在樹蔭中,忽隱忽現,正如他此刻的心情,陰晴不定。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們古人的那句老話,是這麼說的吧?”靈感一閃,未宇剛一想到就脫口而出,生怕自己會忘了這句詩怎麼念似的。
“陌上隻餘青枝,早已無處可折。”
因為他的私心,父親隻是利用了一段簡短的視頻就讓他不顧兄弟之義,打斷了蘇斕跟阿染的婚禮。
看著阿染那副隻剩下半條命的樣子,他更是狠下了心,徹底折斷了她們的姻緣。甚至卑鄙的提出與蘇斕合作的想法,與她假結婚,拖住了她跟阿染繼續發展的步伐。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顧晴一人罷了。
他負盡了所有人,隻為守住顧晴。
而現在回想起來,這些,是不是都錯了呢?
……
本來她就在飛機上睡了大半天,關上房門,趴在熟悉的粉色大床上,蘇斕依舊毫無睡意。
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畫滿繁星的天花板。蘇斕不由的撇了撇嘴。
還以為這個房間跟海城市一模一樣,沒想到還是有差異的地方。
由於整個臥室的落地窗都被厚厚的暗紅色窗簾遮住,室內猶如暗室一般,漆黑一片。
原來還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純色天花板瞬間閃耀。
視線所及,閃著淡淡金光的星星在天際縈繞。不像剛才下飛機看到的夜景那樣,天花板上隻有繁星,卻並不見冷月。
真是奇怪的設想!
蘇斕心下即刻感歎道。
換了個側臥的睡姿,蘇斕這次是真心打算強迫自己睡著,天花板上的塗鴉再有趣她也不會去瞥上一眼。
哪知,梳妝台上的全家福就這麼突兀的,又給了她一記重擊。
眼前所有的東西,所有的人,所有的理解借口,全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她就這麼沉浸在他們為她編織的幸福假象之中,不可自拔,沉溺不醒。
媽媽的逝去她早已記不太清,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葬禮上,冰冷的玻璃相框下,媽媽對著她永遠不變的笑臉。
可是,她的親生父母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裏呢?
法國最著名的莫非紅酒。
1855年,法國波多爾葡萄酒的分級製度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被視為葡萄酒中的聖經。許多葡萄酒的愛好者對波爾多酒莊的認識都以他為參照。
同時,為了將各類葡萄酒按質量與價值進行標定,法國的各大酒莊更是根據基準,選出了波多爾當時的4個頂級酒莊。Lafite-Rothschild(拉菲),Margaux(瑪歌),Latour(拉圖),Haut-Brion(奧比安)。
4個頂級酒莊之一的拉菲酒莊就位於法國梅多克地區,占地達178公頃。
雖然紅酒沒少喝,可是這麼近距離的觀賞占了酒莊十分之六七的葡萄園,說不震撼那都是假的。未宇頗有興趣的在成片的葡萄上多瞟了幾眼,仿佛那些葡萄根本不是葡萄,而是閃閃發亮的金子。
腳下的步子突然快了起來,未宇走到嚴牧野身側,道出了心中的疑惑,“boss,你不是想立刻把蘇斕帶回海城市?怎麼到了現在還有閑情雅致在這裏慢悠悠的逛酒莊?”
Boss不抓到蘇斕,他就沒辦法回英格蘭繼續調查。
無法調查出結果,他就不能借此邀功跟boss請假,出去逍遙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