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大概就是他們現在的狀況了。
溫衍想過要怎麼對付這個讓他妹妹受苦的家夥,不過沒想到的是,他送上門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下次他若是再這麼識趣,他還真不舍得動手了。
倒不是他有多引人矚目,而是,溫衍本就是一直在等他。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溫衍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嚴太子爺,你可別說您今天是特意為了它而來的。”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就算你想要,我也不會把它讓給你的。”
“你也未免太會自說自話了!”未宇站在一旁,看著老大被陌生男人這頓嘲諷,擠兌。心中的怒火嘭的一下子冒了出來。
他心甘情願跟隨,為之效力的男人,又豈容他人當著他的麵,對其指手畫腳?
相較於未宇的激動,嚴牧野反而大步向前跨了過去,頗有禮數的伸出手,“大哥,幸會。”
蝦米?
大哥幸會?
未宇聞言,瞬間風中淩亂了……
自從他加入嚴牧野的組織後,一起出生入死的這三年間,他還真不知道boss何時多了個大哥。當真是稀奇。
“你這樣的妹夫,我是不會承認的。”錯開嚴牧野要與之握手示好的手掌,溫衍不屑一顧,徑直從他身邊擦身走過,“再說,聽聞嚴太子爺的昔日戀人也回到了海城市。你不如好好想想,放我妹妹自由,而你,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自己所愛。這種兩全其美的穩賺生意,你不會想不到。”
嚴牧野沒想到竟然會被對方這麼直接的駁了麵子,手僵在半空中,隻能收回來。
從溫衍方才的態度看來,就算他再怎麼放低姿態,想盡量平靜的解決蘇斕的問題,也是不可能的了。
溫衍從他身邊直接錯開的那一刻就已經昭示,他對蘇斕這件事情的態度。
“溫衍,我想,你應該不希望嚴晟得知我嶽父嶽母還身體康健的消息吧?哪怕隻是空穴來風,哪怕隻是一絲絲的風吹草動。”既然和平共處的方式宣告失敗,那麼他也不在意在這個男人麵前用些特殊手段。
況且,他們兩個在這些方麵,也算是各有千秋了。
否則,顧晴又怎麼會那麼湊巧的出現在醫院,阻攔在他的麵前呢。
他想過對手會用盡手段來阻止他追捕蘇斕,可令他意外的卻是,出現在他麵前,最終破壞了他計劃的人會是顧晴。
溫衍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通過什麼渠道聯係上她,在那之後又用了什麼理由說服顧晴為其所用,他也不得而知。
而且,如果不是他動手的話,也許他這輩子都不知道,蘇斕有可能就是馨馨。
那廂嚴牧野正在思索如果繼續被溫衍拒絕的話,要如何尋求退路。
這邊溫衍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嶽父嶽母還身體康健的消息?
如果讓嚴晟知道這個驚天的秘密,那爸媽多年來的平靜生活將不複存在。
媽的身體近年來越發虛弱,憂思成疾,他常年隨行左右,努力的抑製她的病情發展,結果卻並不很理想。
反複的治療與術後複發早已讓她的身體不堪重負,不斷透支著未來的時間。若是嚴晟在此時發現了媽媽還活著的消息,那麼再一次的死裏逃生,必將陷於萬劫不複。
奇跡之所以能稱之為奇跡,那便是因為,它僅僅發生一次就能讓人感恩戴德。
當然,僅僅一次也是極限了。
“想要小斕跟你回去,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們不會強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歡做的事情。”
……
最終,這瓶紅酒還是借花獻佛,被嚴牧野美其名曰“女婿初次上門的見麵禮”讓給了溫衍。
勞斯萊斯幻影在花田間穿梭而過,蕩起陣陣薰衣草的清香。
嚴牧野挺直著脊背,雙手交疊著置於膝上。他的目光一直縈繞在車窗外飛速閃過的異國美景中,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他下意識的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煩躁的內心始終不能平靜。
正坐在他旁邊的溫衍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每個人的固定動作都有著其背後的特定含義。
嚴牧野已經想好麵對小斕的說辭了嗎?
嗬,他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一個根本不愛自己老婆的男人,會如何勸離家出走的老婆心甘情願跟著他回家。
“咚咚咚”
睡得迷迷糊糊的蘇斕又一次翻身,用被子堵住了刺耳的敲門聲。
要她去休息的人是溫衍,派人來反複敲她房門的估計也是溫衍。
她剛剛才從輾轉反側的狀態調整過來,這邊才與周公碰個頭兒,還沒計劃好要跟周公去哪周遊一圈呢,大好的白日夢就這麼被打碎了。
“你們都給我滾開!我不吃飯也不出去,我隻想睡覺!”她隻想睡覺,不想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