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斕的嗓子被魚刺卡住,那種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真的讓她痛不欲生。
她想說,可是她心裏的抱怨也無處可說。
嚴牧野心裏著急,但是本人還是很冷靜的。
他冷靜的主持者大局,讓少靈去找人。
光靠蘇斕嗓子裏的魚刺自己下去是不可能的,還是要靠醫療手段。
不一會兒,曾經給顧茉莉做手術的一個組織成員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蘇斕看著他神奇的拿著一張類似於紙的東西在她的嘴裏鼓搗了一會兒,卡在嗓子裏的魚刺就被取了出來。
“蘇斕,你還真是笨的可以。”未宇笑著又夾了塊魚肉,一臉美味的樣子塞進了嘴裏。
他這一番挑釁意味十足的動作讓蘇斕恨不得立刻把整盤的魚都甩到他臉上。
回海城的計劃就這麼毫無預期的提前了。
戀戀不舍的轉身最後看了一眼鬱鬱蔥蔥的小島,蘇斕不得不跟著嚴牧野走上飛機。
碧藍色的天空幾經轉換,蘇斕從不知道從南美飛到國內要繞這麼大一個彎。
嚴牧野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解釋道,“以防小島的位置被有心人勘測到,所以我們繞了遠路。”
“……未宇對你的評價真中肯。”直到現在,蘇斕才對未宇說過的話表以讚同。
嚴牧野的城府著實不淺,反正肯定能淹死她這隻糊塗蟲就是了。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海城的夜生活依舊如蘇斕離開前那麼繁華。
皇宮那一到晚上就尋不到一個空閑車位的盛況一如從前,蘇斕撇了撇嘴,“怎麼一回海城就到這裏來?我想先回別墅去啊。”
她本以為可以立刻回別墅,然後喝上一碗翠姨親手熬的瘦肉粥解饞。沒想到嚴牧野這家夥一下飛機就把他們拉到了這裏。
“未宇,你先帶著他們上去。”嚴牧野單手插兜,脊背驀然間挺的筆直,如臨大敵般的謹慎。
未宇瞬間明白了什麼,拉起眼冒金光,差點就要石化的顧茉莉,“走吧,你們先到樓上休息一下,我替你們準備些吃的去。”
對皇宮這個地方,蘇斕比未宇還要熟悉。
因為她也是在這裏認識嚴牧野,認識夏染。而皇宮的頂樓就是他們的專屬空間。
她與夏染的訂婚宴,也是在這裏舉行的呢。
回憶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因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一度被蘇斕忽略的事實也跟著湧上了心頭。
她與夏染的婚約,她真的可以如此輕易地就放棄了嗎?
嚴牧野在島上對她的所作所為,究竟是虛情還是假意?她無從分辨嚴牧野那冷漠麵具下的真實……
就像當他抱著自己,說想她的時候,她心底那一晃而過的忐忑與不安。連她的潛意識裏都對嚴牧野這麼排斥,她還能麻痹自己,跟嚴牧野就這麼走下去嗎?
婚姻的維持不單單是因為愛,還是因為信任……
她與嚴牧野之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存在。她不相信嚴牧野會因為那天醉酒而興起許下的承諾,她更不相信她與嚴牧野之間會有“與子偕老”的緣分。否則失憶前的蘇斕早就成功的俘獲嚴牧野那顆冷漠的心了。
“小斕,這個皇宮是嚴牧野開的?”顧茉莉眼底倏地冒出一抹綠油油的精光,心裏盤算著如何開始她到海城的第一次行動。“嗯,皇宮是嚴家在海城的所屬產業之一。不過,原來的主人卻是夏染。”蘇斕邊走邊向顧茉莉解釋道。
後來夏染為了方便嚴牧野,所以才把這裏讓給了嚴牧野。
“看來嚴牧野確實是隻肥羊啊。”顧茉莉緩緩的看著皇宮周邊的景象,富麗堂皇的大廳裝飾,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往來的人無一不是華衣美服。連那些坐台的小~姐也與一般的會所不一樣,多了份與她們身份不相襯的高貴氣息。
未宇怎麼會不知道老婆在打什麼主意?他隻得狠狠地攥住顧茉莉亂躥的手,另一隻手拐過來捏了下她的鼻尖,“小樣兒,給我立刻收起你心裏的那些歪門邪道。嚴牧野可沒我這麼好脾氣,能任由你予取予求。”
予取予求??
蘇斕耳尖的聽到身後未宇的低語,不由輕笑著垂下了腦袋。
她驀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為她腦海中忽然閃過的那些麵紅耳赤的想法感到詫異。
她竟然會這麼扭曲未宇的話?
難道跟嚴牧野在一起待久了,連思想也被那個混蛋染上了顏色?
“叮——”電梯到達頂樓,意料之中的冷寂跟著襲~來。
蘇斕舒展雙臂,深吸了一口氣。幾個月前,就在這個電梯前,她還巧笑倩兮的站在夏染的身邊,嘲諷著嚴牧野那個大種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