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斕如此放肆又隨性,這讓榮茜再一次意識到,蘇錦的女兒就是蘇錦的女兒。
就算蘇斕自從那次的變故之後沒有在蘇錦的身邊長大,可是她和蘇錦一樣,想法單純幼稚,讓人可以捧腹大笑。
像蘇錦這麼幼稚的人到底為什麼還會存在?
活的這麼簡單,可是蘇錦的結局又是怎樣的呢?
“讓小染自己選擇他喜歡的人?”
榮茜眉尖輕蹙,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著蘇斕的建議。
蘇斕見她一大篇的慷慨陳詞終於奏效了,一張圓潤的小臉霎時更加粉嫩。
如果總統閣下最後真的允許染自由選擇伴侶,她想染聽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也不枉她在這裏浪費了這麼多口水。
不過口水?
一說到“水”,蘇斕真有些渴了。
蘇斕與榮茜之間的小矮桌上隻擺著一壺清茶,上麵還飄著連蘇斕也叫不出來名字的花朵。
這花瓣的顏色卻十分怪異,黑的濃鬱,黑的稀奇。
如同夜幕濃鬱到極點後的顏色,處處透露著讓人想去一探究竟的詭異。
蘇斕咂了咂舌頭想去喝水,可手又猛地收了回來。
總統閣下重規矩,她一個小輩在總統閣下還沒開口前就伸手自己給自己倒茶喝了起來,若是讓她看到,非氣的將自己片刻前的努力通通化為0不可。
“渴了?”
杏目微抬,榮茜瞥了蘇斕一眼,聲音中帶著寵愛。
蘇斕沒有聽錯,榮茜的聲音也不會出錯。確實對蘇斕深深的寵愛。
雖然榮茜是蘇斕心目中嚴厲長輩的代名詞,可是同樣也是一個待她真的好,寵愛她的長輩。
榮茜因為總統身份說話、做事的方式也有著不容他人質疑的獨斷。
在她還是溫馨時候,榮茜將這份獨斷的寵愛放在了小小的她身上。
無論溫揚和蘇錦怎麼氣急敗壞,說她溺愛孩子,榮茜還是眉毛一挑不以為然。然後該怎麼寵溺自己就怎麼寵溺自己。
一點也沒有因為溫馨父母的阻止耽誤上半分。
“恩。”
蘇斕點點頭,目光閃爍。
她是第一次看到黑色花瓣泡成的茶,這種茶看起來就跟一般的茶葉不同,喝起來一定更可口。
“那你自己動手。”
榮茜好笑地看著蘇斕饞的立刻就要喝上一口的模樣,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聲。
自己在她還小的時候曾經帶過她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裏,她是真的把溫馨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對待。
蘇斕跟小愛的性格不同,換句話說,南轅北轍的離譜。
可蘇斕還是她心頭最疼愛的孩子。
因為小愛張揚跋扈的性格根本不需要她這個做母親的擔心。
她的女兒隨了她,不是隨便就受人欺壓的個性。
蘇斕聞言果真大大方方地自己給自己沏了杯茶,吹了吹徐徐上升的白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入口略苦澀,不過之後卻是綿延在心頭的無盡綿甜。
蘇斕咧咧嘴角,衝著對麵的中年女人笑道,“總統閣下,這茶叫什麼名字?喝起來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呢。”
“沉寂。”
沉寂?果然是茶如其名,簡直是甘醇低調地讓人無法釋手啊!
“總統閣下,這種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端著透明的茶杯,蘇斕又喝了一口,滿足地半眯著眼睛。
片刻前的劍拔弩張都因為這一杯茶漸漸緩解下來。
蘇斕享受的模樣如一隻曬夠了太陽,躲在被窩裏的小貓咪,惹人憐愛。
榮茜也收起剛才掛在臉上的嚴肅表情,慈愛地拉過蘇斕空著的一隻手,“你真的不想讓小染跟歐陽菲菲結婚?”
榮茜雖然疼愛兒子,但有些時候她心底最疼愛的卻是這個與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好友的女兒。
蘇錦這麼多年來過的很淒慘,榮茜卻沒辦法伸出援手去幫她一把。
榮茜把深深的內疚之情一直埋藏在心底,時間一久,這份內疚轉化成了榮茜此刻對蘇斕毫無底線的寵愛。
“總統閣下,你應該比我了解染才對。您認為他會同意您為他安排的婚事嗎?”
先不討論夏染同不同意,就算是夏染真的同意了,她還站在一邊呢。
夏染究竟喜不喜歡這個女人,蘇斕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得最清楚的。
蘇斕絕對不會因為總統閣下的威逼、利誘就輕易妥協。
為了夏染今後的幸福,蘇斕一定會咬緊牙關,死扛到底的。
“小斕,你說要讓小染自己選擇他喜歡的女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自己選擇的女人,會不會同意跟他結婚呢?萬一那人拒絕了他,你認為小染會怎麼做?小染會不會比被我逼著他去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