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樣嘶吼,胡攪蠻纏的人,不是肖以然是哪個?
念憶謙趕忙站了起身,然後無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蘇暖箏,姑奶奶啊,你沒事閉眼做什麼呢。你還是睜開眼睛吧,要老大看到,您還活著。這樣,您也間接的救了我一命啊。
蘇暖箏本來就沒有睡著,所以也不知道是因為聽到肖以然了聲音,還是聽到了念憶謙的祈禱,反正,她是很快的睜開了眼睛,而且還用胳膊支撐著坐了起身。
這倒是要肖以然一愣,他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剛剛明明看著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啊?怎麼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呢?這下子該如何收場了,肖以然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過還好還好,暖暖她總算是平安無事了,不然,他非得殺自己一百次才能夠解恨。
明明早就發過誓,絕不要暖暖插手到幫裏的事務,可是,他還是百密一疏。還要暖暖差點九死一生,這真的是他肖以然這輩子最大的痛事,肖以然瞥著蘇暖箏此刻蒼白的小臉,心裏別提有多麼心疼了。怎麼她好像一時間瘦了這麼多呢,臉上也好像是不過血一般,是不是剛剛念憶謙心疼他的血,所以沒給暖暖輸足夠的血啊,那個可惡的念憶謙。
肖以然攥緊了拳頭,憤恨的盯著念憶謙。
這倒是要念憶謙有些摸不到頭腦了,怎麼剛剛還好好的老大,忽然間又開始瞪著他了呢。他何其無辜啊,怎麼說他也是有功之臣,救人一命啊。
隻是現在,他想問,誰能救他一命呢,老大這種哀怨的眼神實在是要他受不了了。
“老大,老大,您快過來坐。”念憶謙靈機一動,趕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迎肖以然坐下。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還是看情況逃吧。
肖以然正好是進退維穀,見念憶謙要自己坐下,便仰起頭,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樣子,然後漫步一步步走到了床前,坐在了凳子上。
看著肖以然坐過來,蘇暖箏微微抬眼偷看了他一眼,而後又轉眼看其他地方了。
這屋子這麼大,肖以然他坐在那裏不好,怎麼非得坐在她的身旁呢。
兩個人相聚在如此近的距離,找不到可以說的話題,反而彼此都更加的不安。念憶謙似乎也看出來了兩個人的別扭,便笑著給兩個人各倒了一杯開水,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可是,拿到了開水的兩個人,更加的沉默了,都徑自喝著自己杯中的水,不再抬頭,更不說話。
“喝多了水也不好。”念憶謙幹笑著從兩個人的手中又把水杯搶了過來,然後放回到了一旁的台上。既然都不說話,隻有尋找突破口了。念憶謙瞥了一眼肖以然,不成,老大臉太黑,他不敢惹。
於是,他就知道幹笑著看向了蘇暖箏,故意取笑道:“小女傭,你剛剛不是還為老大嗎?他來了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聽說蘇暖箏剛剛問起了他,肖以然瞪大了眼睛,然後驚訝的看著蘇暖箏,似乎是等著她開口跟他說話。
蘇暖箏暗自白了那個念憶謙一眼,然後撇了撇嘴,咽了一口唾液,心裏罵了念憶謙一百遍,他為了討好肖以然,拿她當什麼擋箭牌呢。無奈之下,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頭看向了肖以然,開口說道:“我就是想跟你說,不要傷害白小影。”
“哼。”肖以然的鼻子輕哼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強壓下火氣,冷聲的對蘇暖箏開口質問道:“你才從鬼門關裏麵走一趟,一回來就要關心別人的事情嗎?你為什麼不能想想我們的事?”
從鬼門關裏麵走一遭?沒有這麼嚴重吧?一旁念憶謙乖乖的站著,不敢出聲,他可不敢把好不容易轉移過去的話題在集中到他的身上。
念憶謙能夠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蘇暖箏聽言卻不能了。
她緩緩的抬眼,直視著肖以然,淡然的開口說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是別墅的主人,我隻是眾多女傭之間的一個,你忽然說我們,我看,我和你還成為不了我們吧?”
什麼叫做他們之間的事?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嗎?蘇暖箏就是要刻意和肖以然撇清關係,算明白賬。
聽了蘇暖箏的話,念憶謙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印象裏,敢跟老大用這種口氣說話的人,都已經死了。
隻有那個人例外。
可是如今,難道又多了一個人嗎?
“我們還成不了我們?你難道非得自欺欺人下去嗎?如果你隻當我是別墅的主人,當你自己是女傭的話,那你為什麼要舍命來救我?你知不知道剛剛多危險?如果刀再偏一點刺入你的心髒,那該怎麼辦?”肖以然憤恨的攥緊了拳頭,從凳子上站了起身,雙眸盯著蘇暖箏,一字字的質問道。
“你隻把我當成見義勇為就可以了。”看著肖以然忽然變得這麼激動,蘇暖箏隻是輕描淡寫的開口回答道,同時,雙眸也不自覺的瞥到了別處,不知道為何,此刻的她,竟然是害怕看著肖以然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