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需要對著鏡子練習一下自己的神態語氣和措辭,不要真的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要收也收不回來。就比如他和蘇暖箏此時僵持著的關係,他想要改變,可是,要他跟蘇暖箏鄭重其事的道歉,他又絕對做不到,真的是一件頭疼的事情了。
“你這是在跟我說嗎?”蘇暖箏挑了一下眉,笑著反問。她知道肖以然的意思,這也是他作為黑道老大的底線了,能夠放了臥底警察一條生路,蘇暖箏其實心裏麵是感激的,可是,她矛盾的是自己的臉上又不能表露出來。她甚至於想到肖以然的強勢,想到了如果有一天自己被肖以然發現身份,落到了他的手裏,他到底會多麼殘忍的對待她,蘇暖箏苦澀的笑看著肖以然,然後一字字開口說道:“既然選擇了跟你作對,我也沒有想過會有好下場。”
“蘇暖箏,關於我的事情,你到底了解多少。”肖以然被蘇暖箏的話弄得有些無厘頭,他以為蘇暖箏又誤解了他的意思,他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問道。他實在是不明白,怎麼蘇暖箏總是能夠那麼輕易的就曲解他的話,要他有口難言。
“了解多少?你不告訴我,我如何能了解多少?”蘇暖箏輕笑著反問,她知道聽肖以然話中的意思,他是打算跟她表露一些了,這是一個機會,蘇暖箏怎麼能錯過?
“你心裏已經猜到了是不是?”肖以然試探著開口問道,他知道以蘇暖箏的聰明,加上最近發生這些事情他也沒有刻意避開蘇暖箏,她一定會多少猜出來些的。
其實,白小影的事情是一個意外,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就知道不論他是否避著蘇暖箏他的那些秘密,蘇暖箏長久的呆著他身邊,都不可能一無所知。所以,他允許了念憶謙和顧如峰出現在了蘇暖箏的視野裏,也允許了蘇暖箏知道郭冰昊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的允許是不是正確的,自私的一點說,他隻是想要把蘇暖箏拽到和自己相同的道路上,
“你剛剛一直站在門口聽著郭冰昊對我說話是不是?”蘇暖箏沒有回答肖以然的話,而是對他開口問道。她必須要把自己的猜測問出口,否則她就無法準確的回答肖以然的話。是的,就是這個詞,準確。一個臥底在對人講話,特別是在對自己目標人物講話的時候,一定要說話準確。否則,這就是暴.露的開始。
“我隻是想要看看你的反應。”對於這件事情,肖以然自知理虧,其實他倒不是真的想要試探蘇暖箏到底會不會救郭冰昊,這個不用懷疑,她一定會救他的。他想要知道的是,如果一個警察真的出現在蘇暖箏身邊,想要策反她,她到底會不會答應。
這種可能不是不會出現。而且以後會出現的可能將會更大。因為,蘇暖箏將會成為唯一一個能夠接觸到他,能夠深入組織內部的人。而蘇暖箏又是一個很富有正.義感,很容易被感動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要了解全麵,然後再作打算。
可是,這樣的試探確實是要他心虛。
他是不相信蘇暖箏才做的試探嗎?他心裏也沒有底,如果蘇暖箏真的承受不住試探,他也沒有想過到底要如何做。這隻是臨時起意而已。過程和結果都不在他預想的範圍之內。隻是這樣被蘇暖箏聞起來,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如果我答應幫他了呢?”蘇暖箏似乎明白了肖以然的意思,她抬起了頭,雙眸對視肖以然此刻有些心虛的眸子。他到底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她,所以才會有剛剛的那種試探。是啊,他應該對她有所保留的,如果他這樣就隨便的完全相信一個女人,那他和他的組織早就完全滅亡了。
“那他必死無疑。”肖以然沒有正麵回答蘇暖箏的問題,因為他根本沒有考慮過。他隻是知道,他會把自己全部的恨都遷怒給那個郭冰昊,因為,是他誘.惑了蘇暖箏,如此而已。
“我呢?”蘇暖箏撇嘴笑了笑,她知道肖以然說的是真話。以他的性格,絕對是寧可玉碎不能瓦全的,可是,她仍然很好奇肖以然如果知道她是臥底,到底會如何做。
“我不會動你。”肖以然看著蘇暖箏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他說的這個不動,其實是和剛剛那個“必死無疑”相對的。也就是說,他不會殺蘇暖箏。因為他很清楚,如果蘇暖箏死了,他會生不如死。這源於在這場愛情之中,他是先愛上的一方,所以就注定了在愛情地位上麵的不平等。蘇暖箏可能會殺死他,而他卻不可能殺死蘇暖箏。
“如果我和他是一樣的呢?”蘇暖箏自然聽明白了肖以然的意思,她笑了笑,然後繼續開口問道。
“那我也不會動你。隻會把你禁錮在我身邊,一輩子。”肖以然眯起了眼睛,認真的回答道。他把這次談話當成了一次真誠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