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劉醫生的科室,非非竟再也沒有勇氣踏入母親的病房,劉醫生說出的話語像利劍一般劃在她身上,她不忍將這殘酷的事實告訴母親,她也不敢麵對母親那雙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母親應該好好養病,而不是被這種絕望擊垮。
淚,無聲無息的從臉頰滑落。非非快步在走廊上跑著,她要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她的腳步聲細碎而又急促,若是外人聽了也不由品出些許的憂傷來,然而空蕩蕩的走廊正如同她冰冷的心,一樣冷漠而安靜。
也許是幾分鍾,又或者是一個世紀,非非終於逃離了醫院,外麵的天空格外藍,白雲悠閑的蔚藍的天上飄著,遠處在草坪上走著的人們大多掛著滿足愉快的笑容,就在幾天以前,她也曾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哪怕是和辛澤昭之間充滿著糾纏,非非也從未有過這樣讓她心累的時刻。
太陽照在非非的身上,非非卻隻覺得打心底的寒冷,陽光炙熱,缺溫暖不了她的心,委屈難受總總負麵情緒向她侵襲而來,似乎是在嘲笑她,你好像一個小醜啊!
“媽媽,大姐姐為什麼要哭?”這聲音清脆包含童真,還夾著一絲絲的好奇。
聽聞有人在她身側說話,非非淚眼朦朧的抬頭望去,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細聲細氣的扯著她母親的袖子,對非非哭的不成樣子表示十分的好奇。
她母親是一位美麗的少婦,此刻正憐憫同情的看著非非,然後這位年輕的女子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輕聲說到“大姐姐的親人可能生病了吧。”小女孩愣了愣,她也得過病,病了要打針,要吃藥,她每次都會扯著媽媽哭,難怪大姐姐這麼傷心。
小女孩從她那粉色的一袋裏拿出一根小兔子造型的棒棒糖,飛快跑向非非,甜甜是說到:“大姐姐,給你糖吃,請你不要在難過了。”
非非的手上被塞上了一支棒棒糖,未等她回過神來,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奔向了她母親,兩人很快就走遠了,隻有非非還未回過神來,小兔子眯著眼睛哈哈大笑著,它在開心什麼呢?
難道自己的這種情況就這樣令人幸災樂禍嗎?
涼小餘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蠢,竟然會去遷怒一支棒棒糖,但是她就是抑製不住的難過,此刻醫院門前的草坪上三三兩兩的過去幾個人,他們偶爾也有人瞥向非非,目光中變飽含著理解與憐憫,非非不敢去看他們的目光,是了,從這棟樓裏出來的大多數人,都是被宣告刑法的囚犯,她隻是時間比較久而已。非非不想要一絲一毫的同情,如果這些旁人的憐憫,能化作是治愈母親的靈藥,那該有多好,那樣的話,讓她去做什麼她都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