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小太監漫不經心的換著自己的衣服,忽然旁邊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湊了過來,問道:“你和阿尚怎麼樣了?”
王木木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皇上,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問問而已嘛,”那少年道:“我覺得阿尚挺可憐的,誠哥這麼做也太傷人心啦。”
王木木覺得這少年似乎心地不壞,收起自己的警惕,道:“皇上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奴才也會永遠追隨陛下的。他在心裏默默的想。
驟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四周的空氣有片刻的扭曲,就像是很多東西都擠壓在一起,讓人呼吸不上來。
他身形一晃,還沒摔倒,心尖上傳過一絲暖流,極快得彌漫全身,讓王木木的四肢能夠重新活動。
“木木,你沒事吧?”身旁的少年嚇了一跳,過來扶他。
“沒事……不用擔心。”王木木擔憂地看著上麵,就在剛才,他感受到皇上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而且那股暖流和皇上身上的味道極為類似……應該就是皇上所說的‘魂力’吧?
此時的二樓,皇上大人推門而入,辦公室裏,誠哥正在和一位中年黑西服男人說著什麼,四周的保鏢嚴陣以待卻絲毫沒有發現皇上是如何出現的。
那位中年男人是第一個發現皇上的,他抬頭,雙眼閃過殺意,問道:“你是誰?”
皇上一臉淡漠,絲毫沒有理會那個中年男人的打算,直直穿過眾保安,站在兩人麵前。
誠哥也看到了黃尚,不悅地說道:“我這裏還有些事,你先出去。”
“你們誰是誠哥?”皇上的聲音清澈,穿過耳膜直達腦海。
眾人不約而同的捂住了耳朵。
誠哥憤怒的拍了拍桌子,喊道:“黃尚你發什麼瘋?!”
皇上看向他,喃喃自語道:“看來你就是誠哥了。”說完,無視身旁對準他的手槍,走到了誠哥麵前,旁邊的中年男人用種難以估摸的眼神看著皇上,剛伸手讓自己的保鏢稍安勿躁,下一刻——
“啪!”
響亮的巴掌扇到了誠哥的臉上,那巴掌的力道及強,竟然讓誠哥這個一百六十多斤的成年男人在沙發上翻了好幾個身,落在地上。
房間裏安靜了好幾分鍾,所有人都被這個麵孔異常漂亮的年輕人赫住了。
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就好似他扇誠哥一個巴掌,那都是天大的恩賜一樣。
還是被扇的暈暈乎乎的誠哥喊道:“黃尚!你瘋了嗎!?竟然敢打我!”的時候,眾人才從那種莫名其妙的氣場裏回過神來。
中年男人的麵前迅速圍攏了一圈的保鏢,皇上連個餘光都沒有給他們,他一腳將重達五十斤的沙發踢到一邊,彎腰,細長纖細非常符合鋼琴家的那雙手抓住了誠哥的衣領,單手將他抓了起來。
誠哥的雙腳不斷蹬踏,他驚恐地看著皇上,喊道:“你要幹什麼!你、你……”
“你似乎斷了我一根手指?”皇上的眼睛緩緩眯起來,瞳色漸漸由黑變為金色,隻可惜這種驚豔的場景,除了誠哥之外,四周的人都沒有看到。
“你鬆開我!鬆開我!”誠哥失聲喊道,他的手拚命地去抓撓那隻攥著自己衣領的手,驚愕地發現,那隻手就像是石頭一樣,自己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傷害他一分一毫。
皇上看著這個男人,道:“你斷了我的手指,那麼我便斷你筋骨可好。”說罷,另隻手抓住了誠哥的小臂,一陣骨頭迸裂的嘎嘣嘎嘣聲音讓人牙齒打顫。
此時,黑衣中年男人也像是發現這個少年確實是想要這麼做,但是他被保護在保鏢中間,並沒有去救誠哥。
誠哥隨著身體的扭曲,不斷傳出像是撕裂喉嚨的喊聲,與之相伴的,是皇上那冷靜、清澈到可怕的低語:“你且安心,我不會讓你死去的,你隻會這般疼著,度過你的餘生。”
皇上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這個男人讓別人壓著自己,讓人惡心的手指曖昧的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詢問願不願意跟著他,等黃尚咬上他的手掌後,惱羞成怒地將自己的小指斷下。
愚蠢的男人,用你接下來的五十多年為你的選擇所懺悔吧。
皇上閉上眼睛,吸收著那個男人身上不斷湧現出來的黑色霧氣,臉上黑色紋路忽明忽暗。
“嘎嘣嘎嘣嘎嘣……”
不少已經見過血腥的保鏢此時都麵露驚恐,他們親眼看著剛才還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變成一團奇怪而扭曲的軀體,但是,他還沒有死。
他就這樣扭曲著身體看向中年男人,哀求道:“救、救救我……”
他甚至連血都沒有流出來!
最後一根骨頭斷裂,皇上將手中不成人形的東西丟在地上,慢條斯理地拿起手帕,擦起手來,隨後,將潔白的手帕丟在了誠哥的臉上,道:“這邊是你的代價。”
“嗬,真是年輕氣盛。”剛才那個一直沒有出聲的中年男人忽然開口,保鏢們拿著槍,攔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