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一聽到當初驛館中的事,薑萱便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她腦中不斷回蕩著當初被個混混男侵辱的憋屈,被眾人指指點點嘲諷暗罵的樣子,心中大恨,伸手就要揮向歐陽月。
“啪!”歐陽月卻是眉頭一堅,直接將薑萱手拍落:“薑萱公主你若真心來行禮本王妃歡迎,若是誰敢來這撕野,那可別怪本王妃不客氣,現在本王妃也沒有什麼怕的了,大不了你死我也死,你敢不敢與我爭一爭這先死的名額。”
“砰!”說著,歐陽月抓起地上的茶杯,狠狠的向薑萱的腿下摔去。
“啊!”薑萱隻感覺腳上一痛,歐陽月竟然真敢砸她的腳,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薑萱大恨,然而卻感覺身邊的視線有些火辣辣的,今天來辰王府的都是與辰王府沒有太大爭鬥關係的,有些甚至與辰王府關係不錯的,對於薑萱這種火上澆油的行為都不太滿意,那一個個看著她的眼神都寫滿不讚同與一絲憤怒,薑萱心頭之火瞬間冒出,咬牙切齒看著歐陽月,冷笑:“辰王妃喪夫之痛本公主可以理解,但你也不需要這麼的激進,本公主隻是好意你卻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是大大的傷人心。不過本公主念在你剛聞此事心有痛苦也就不與你計較了,但若再有下一你對對本公主不敬,到時候可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說著薑萱一嘴的嘖嘖聲看著這靈堂的白棱,樣子表現的十分明白,這王府已經沒有男主人了,就憑歐陽月一個女人,想要跟她一國公主去鬥,最後隻要落敗一個結果。
歐陽月嘴角淡淡一勾,似笑非笑,卻讓人毛骨悚然:“那薑萱公主還真是客氣了,本王妃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做出有偽常理的事情來,本王妃自己都不知道,到時候還望薑萱公主海量不與計較了。”
薑萱冷笑,轉頭坐在一邊了,喪禮繼續進行著,這喪禮本是三天,但歐陽月卻一連設了十天,等到十天後百裏宿被封了王位之後,會一起結束了,讓百裏辰入土為安,隻不過七天之後就不需要歐陽月與百裏宿繼續守著了,也正好是準備百裏宿位任辰王爺的事情。
第十日,歐陽月一身白底繡暗淺花紋的繡裙,一身的素靜,未施胭脂,手拉著身著白底銀絲繡,頭冠白玉冠的百裏宿走在皇宮裏,身後是一眾辰王府的仆人,而在歐陽月身後不遠處正有一淺色妖嬈女子亦步亦趨的跟著,對於歐陽月與百裏宿很多人都不陌生,但對於這個女子卻是讓人好奇的很,她是誰?
對於賜封百裏宿為辰王之事,早在五日前明賢帝才公布出來,隻要過了今天那麼他就正式掛名為辰王,史上最小的一個王爺。在此之前所以關於大的賜封,凡是皇上與皇後主持的賜封,都是需要受到百官跪拜宴請的,今天也不例外,在沒正式賜封前,是要先進行一個宴會的,因為是特品王爺的賜封,又不像當初明賢帝搬旨直接賜封名下所有皇子直接升位王爺沒有舉辦宴會,這一次不但舉辦了而且還辦的很大,凡是在京和臨近京城七口以上官家子弟皆需到場參拜,可見明賢帝對百裏宿的重視。
很多人都知道明賢帝對百裏宿很寵愛,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明賢帝也是沒法子在理法與規矩麵前,直接提位了讓百裏宿登基,那樣不但引起所有皇子反彈,朝中大臣也不會放心將大周朝交到這麼個幼齡孩子手裏,明賢帝賜下王位那麼百裏宿便與皇位無緣,如此說來明賢帝高調給他辦個宴會也算是對他的補償,這一點倒也沒引起旁人的不滿,這就叫有利有弊,更何況這孩子能不能順利長大成人都是個問題,何必跟個將死之人一般見識呢。
太後那邊聽說百裏辰身死之後便臥床不起,今天這個賜位宴她也不會出現,而皇上與皇後都是在最後出現在,是以眾人到場的時候,這宴會沒有開始,隻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看到歐陽月後都是行禮笑笑,大多是不多話站在遠處遙遙望著。
“真是世態炎涼,上一次宴會的時候一個個涎著臉往身前湊,真是小人。”李如霜見狀有些不滿的怒道。
這就是現實,這些人見著辰王府要倒了,一個個都與辰王府保持關係,必竟這辰王府再怎麼說原來是那麼風光,借此也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這些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這也沒有辦法,是人知常情,隻是這看著也確實讓人心中不舒服,那李家夫人小姐之前還時常去將軍府裏坐客,我見著也是難得通透之人,可是現在見麵除了一笑再不做其它交談。”劉氏也感慨的道。
這些人怕與辰王府有牽連,便是平日與辰王府交好的她們也都少了來往,就被一起被人記恨上了,不止將軍府就是那兵部尚書府也是同樣的情況。
歐陽月對此倒是坦然:“你們應該感謝她們,在這種時候讓你們看出他們的本性來這是好事,總好過將來她們在背後捅你們一刀,你們才明白真心假心要好。”
劉氏冷笑:“說的是,這種人自然少些來往。”
“堂嫂可還好。”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來,歐陽月扭頭一看,竟然是百裏南施步前來,百裏南今天也穿的有些素靜,一身淺藍長衫顯得她清靜又尊貴,隻是看著歐陽月的眸子閃爍著一絲擔心,雖然被她極快的隱下去了。
“無事,有勞南郡主關心了。”
百裏南盯著歐陽月看了看,看出她的鎮定,心中還一緊,她怎麼感覺這歐陽月一點也不傷心,難道堂哥死了對她來說都沒有事嗎,百裏南心中有些不痛快,低頭卻是看著睜著大大琉璃眼睛望著她的百裏宿:“宿兒,你以後要乖,快點長大撐起辰王府。”
百裏宿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懵懂的點點頭,百裏南又看了歐陽月一眼,眸子一眯:“你好自為之。”說完轉身便走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李如霜疑惑的道:“這南郡主是怎麼了,主動找你說話,怎麼反而氣衝衝的走了。”
歐陽月淡笑:“她倒是個性情中人。”
李如霜皺眉,劉氏卻是若有所思看著歐陽月與百裏南,為著心中那個猜想,心中砰然一動,若真是那般,她才會真的安心啊。
因為這大周朝曆史上還沒有百裏宿這麼小,兩歲出頭還沒有三歲的小孩封王的先例,所以為了給百裏宿找回些場子,這場賜封辦的十分隆重,一切都以皇宮辦宴為標準,等眾人入宴會場後,首先坐的並不是賜封而是先看節目,要炒熱在場的地氣氛。
歐陽月與百裏宿就坐在上位,她們的旁邊正坐著霜霞長公主,霜霞長公主對於宮中宴會一般是能避就避的,但今天她卻必須要到場,她與歐陽月一左一右,百裏宿坐在中間,一副保駕護航的駕勢,百裏宿靜靜坐在那裏冷靜無比的看著節目。
“你之前說的可是真的?”霜霞長公主忍不住問道。
歐陽月看著此時場中樂器表演,一絲絲竹管與琴弦交纏發出的美妙聲音,讓人心情平靜,嘴角卻是輕輕勾著:“實在是這件事上疑點太多了,我寧可相信我的直覺。”
霜霞長公主兩頰鬢發已然泛白,隻是她容上卻依舊十分健朗:“若是如此才好,那白雲觀的事因為辰兒的失蹤算是石沉大海了。”太後這些年來與白雲觀交往甚秘,隻是百裏辰一去這線索卻也斷了,因為靈雲天師已經出關,丹藥的供應已經能夠補給,明賢帝這裏也不好再派人去查,否則豈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他在懷疑太後嗎,這可是極為不孝的行為。
歐陽月對麵的坐著的治王府、林王府,還有薑萱,而這一邊坐著的卻是茂王府的人,此時斜對麵的薑萱卻是衝著歐陽月冷笑,接著飲了一杯麵上勾著怪笑來。
寧喜珊此時也看向歐陽月,見她們表情平靜,歎息的道:“可惜啊,辰王爺不能看到小世子今日的風光了,噢不,不該叫辰王了,應該叫已逝辰王,這小世子接任了辰王之位後,接下來便是入陵,辰王妃現在心裏一定不平靜吧。你請放心,怎麼說咱們曾經都是表姐妹,辰王妃若是哪裏傷懷鬱結的時候,可以去茂王府發貼子,本側妃一定會相陪一二的。”
冷彩蝶冷眼看了寧喜珊一眼:“不說話,誰會將你當成啞巴。”
寧喜珊冷諷:“怎麼,原來是為攀著辰王府,現在嗬嗬……姐姐難不成還指望著呢。”
冷彩蝶沉下臉麵來:“你代表的可是茂王側妃,代表的正是王爺,這些話被傳到父皇耳裏,你掉的可是王爺的臉麵,真當一兩句話占了上風你就能壓人一層了,難得你記憶好沒有忘記原來是表姐妹,這氣度與差別也難道一個是正妃一個是側妃。妾,永遠是上不得台麵的。”
“你!你個殘妃有什麼資格說我,還想拿正妃身份壓我,連府中幾個妾室都搞不定,你又哪來的傲氣指責我了。”寧喜珊被說的麵上青一陣紅一陣,這側妃說著好聽帶個妃字,就好比皇後與貴妃雖然後者也同樣尊貴,同樣是一人之下的,可是說到底占了個妃字就逃不過是妾,總比正妻低上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