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當即愣了。
“塵世子……”
為何……為何他依舊這般護著王寧錦?
姬塵揉著王寧錦的腦袋,含笑道。
“今日.你大抵也算為我出過一次頭了,我很高興,但卻舍不得看你這樣生氣。”
方才王寧錦與含煙針鋒相對,怒氣並不全然作偽。
姬塵瞧在眼裏,心中自然也有數。
總歸是介懷著一月來汴京城中她與君行昭的傳言,給他添了不痛快。
早先她自覺四大皆空,懶得作為,這會兒叫含煙驟然提起,王寧錦大半氣得是她自個兒。
“含煙公主,流言終歸是流言,三人成虎的道理並不難懂。”
姬塵眸色從容,瞧著與方才並無異樣,可卻叫眾人皆能清楚地覺察出他的不悅。
“姬塵聽聞暹羅民風淳樸,公主出身王族想來心地更是純善,今日一見,方知,傳聞也僅為傳聞。”
姬塵待人處事素來溫和有禮,似這般簡單直白何曾有過?
因著,話一出口,在場之人皆驚得瞪大了雙眼。
含煙一顆女兒心係在他身上,零零總總地關注多年,對姬塵行事自問也是了解幾分的。
聞言,俏臉兒當即白了下來。
“塵世子,我……”
含煙抿了抿唇,語聲哽咽。
“含煙一世情急,口不擇言,絕無對九姑娘不敬之心。”
美人垂淚,瞧著好不可憐。
“含煙失言衝撞九姑娘,請九姑娘降罪。”
含煙一咬牙,淚眼朦朧地看向王寧錦。
王寧錦眸光微動,沉吟片刻,也有了主意。
“含煙公主這唱的是哪一出兒啊,我怎麼瞧著像是後宅裏妾室見了正妻的架勢?”
“看這陣仗,你下一句是不是便該開口喚我一聲‘姐姐’了?”
……
含煙身形僵住,她今年十七,比王寧怡還要年長些,喚王寧錦一聲“姐姐”,即便是真有心,現下也是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兒應下的。
“九姑娘多心了。”
“含煙自知有錯,隻是想給九姑娘賠禮道歉。”
“含煙公主這話裏幾分真幾分假我一時拿不準,你這歉還是朝別人道去吧。”
王寧錦嗤嗤一笑:“也實在怨不得我,方才含煙公主還恨不得吃了我似的。”
任含煙如何伏低做小,王寧錦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含煙索性將心一橫,與她攤開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