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是否因含煙待塵世子之心,與我心生嫌隙?”
王寧錦眨了眨眼,像是分外不解。
“我何時與含煙公主相交甚篤過?本無甚相幹,何談心生嫌隙?”
含煙咬了咬牙,狀似扭捏地瞄了眼姬塵,神色怯怯地道。
“那……”
“九姑娘不滿含煙心悅塵世子?”
“若是如此,九姑娘大可不必擔心,含煙知道塵世子待九姑娘一往情深,含煙絕不會與九姑娘爭奪,亦可不要名分。”
說著,含煙泫然欲泣地吸了吸瓊鼻。
“含煙不奢求能得塵世子垂青,隻求能追隨左右,哪怕為奴為婢,隻要在塵世子身邊,亦是好的。”
此話一出,暹羅王先氣了個七葷八素。
“住口!本王絕不許你如此胡鬧!”
含煙屈膝跪下,抹了抹眼角兒的淚珠。
“父王,女兒自知不孝,今生唯有此願,求父王成全!”
……
這回眾人皆看傻了眼。
暹羅雖隻是個藩國,可也斷沒有堂堂公主沒名沒分地去給人為奴為婢的道理,這若是傳揚出去,真可謂是一樁謬談。
含煙當眾如此說,便是破釜沉舟,不給自己留一點兒退路了。
若是姬塵應下,她便得償所願。
若是姬塵不應,她便永世抬不起頭,自然,往後每每有人提起含煙,都免不得要扯出今日之事,再歎上一句“塵世子好硬的心腸”。
眾人目光皆忍不住瞧向姬塵。
姬塵墨眸半闔,薄唇緩緩勾起。
“臣聽聞北大營擴地練兵,周遭皆是農田,百姓不願遷居,故而擴地之事已成死局擱置數月。”
仁慶帝本舒坦地靠在椅背上,聞言猛地坐起。
“塵世子有法子?”
姬塵笑而未語,隻伸手勾起王寧錦鬢邊一縷青絲緩緩拂至耳後。
仁慶帝何等精明,見狀,一雙渾濁的眸子當即一亮。
“塵世子當初提親之時似乎曾向清平侯府太夫人許下諾言,可有此事?”
“是。”姬塵點頭。
仁慶帝故意板正臉色:“那塵世子如何許諾?”
聞言,姬塵微微側目望向王寧錦,眸光專注,似是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骨血一般。
墨眸深處映著王寧錦含笑容顏,姬塵薄唇輕啟,語聲溫柔而繾綣。
“姬塵此生,唯此一妻,縱死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