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惴惴不安中吃過飯,那清湯寡水他也嚐不出味道,隻是一咕嚕吞下去。之後老漢便帶著戒色直奔宋太公家。
戒色真沒想到這麼快便能碰到梁山好漢,而且還是一把手,總瓢把子,當真是嚇了一跳。
雖說及時雨宋江的名字在他印像中並不怎麼好,但那畢竟是梁山的老大,能當上老大便是他的本事。
很明顯,村裏頭最好的建築便是宋太公家,用二十一世紀人的說法,那就是豪宅。端的一個土豪,用土牆圍成偌大一個院子,院內一律青磚黑瓦房,縱深好幾進。
戒色跟在老漢後頭進的院內,看著眼前的豪宅,心中不由感慨,這宋江還真會投胎,每次都投在富貴人家,不是地主,就是土豪。
見庭前一人正靠坐在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手中一把芭蕉扇時不時輕搖兩下,嘴裏還不停的哼著小曲,神情好不愜意。
戒色細看那人,頭發挽個髻,麵貌很普通,稍稍有些發胖,一襲青衣,褲腿高高卷起,胸襟大敞,露出一茬胸毛,顯得很騷包。
老漢上前兩步,輕輕碰了下那人的胳膊,喚道,“二郎,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是悠閑呐,你家哥哥在嗎?”
奶奶個熊,原來這就是梁山上最沒用的人,鐵扇子——宋清。
那宋清見有人說話,忙坐起身,堆起滿臉笑容,客氣的回道,“哥哥正在裏間看書,叔叔找他可直接進去。”說著疑惑的看了看老漢身後的戒色,心想從沒見過此人,怎的打扮如此怪異?
“那好,那老漢便進去了,二郎真是好自在啊,哈哈。”說完便欲帶著戒色進去。
卻不想那門口正好走出一人,麵黑身矮,滿臉笑容,挺著個大肚子,宛似一尊偏瘦的彌勒佛,神態可掬。
宋江早在裏間便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聲音,趕忙迎出來,躬身施禮,“不知叔叔找公明有何要事?”。
“孝義黑三郎”,戒色一看之下,不禁脫口而出,真是跟書上描寫的太像了,一樣的黑,一樣的矮,一樣的胖,嘖嘖,沒想到重新轉世還是這個樣子。
眾人皆是一愣,不知道這戒色指的是誰?
那老漢心中到是有點明白,這已經不是第一遍聽戒色說這句話了,很明顯他這句話是針對宋江說的,可是公明黑則黑,但卻不是三郎啊?
宋江也是頗為尷尬,開始沒有注意到戒色,這時卻被戒色一句話說的措手不及,不知其所言何意,自己是黑了些,孝義也不假,隻是這三郎指的是什麼?自己明明是大郎。
戒色心中更是尷尬,自己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弄得大家都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咳咳,那個...咳咳,阿彌陀佛,小僧剛剛失言,還請見諒。”很誠懇的躬身道歉。
“這個...公明,這就是我今日來找你的原因啊。”被戒色這麼一鬧,老漢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心想,這小子怎麼這麼不機靈,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無妨,無妨,這位兄弟想必不是本地人吧?”宋江將戒色上上下下打量了番,見此人眉清目秀,相貌不凡,隻是身子過於瘦弱,恐怕經不得風一吹。再看他雙手拄著一根鐵禪杖,不免有些詫異,難道此人是個練家子?這禪杖看起來分量可不輕啊。
“這位小哥乃是並州清涼山人士,姓...姓...”老漢想了半天想不起來戒色叫什麼名字,心想著,老了,老了,記性越來越差了。卻不知道戒色根本就沒向他提過,當下期期艾艾說不出來,隻得拿眼神示意戒色。
戒色見老漢介紹自己,忙整理了下衣衫,想擺出副好姿態,卻不想老漢說道一半說不下去了,又見到老漢投過來的求助的眼神,便接道,“小僧法號戒色,俗名魯達。”
嘿嘿,師父,小僧借用下你的名字沒關係吧。
“對,對,就是叫做魯達,小老兒見他一人孤苦伶仃,又是大好男兒,便想央求公明給他找個差事幹幹,也好養活他自己。”老漢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小侄明白了,叔叔的事便是小侄的事,叔叔盡管放心,這件事小侄來安排便是。”宋江拱手道。
那宋清聽了,心中不甚樂意,但宋江既已滿口應承,他也沒什麼話說,隻得跟著拱手道,“叔叔盡管放心,這位小哥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吧,若不嫌棄,這幾日就住在我家如何?”心中卻想,嘿嘿,又來了個吃白飯的。
戒色一聽,心中一喜,心想,這麼快就勾搭上了,還住一起了?兩位小宋好說話,戒色一直的擔心便放下了,心思便也活絡了起來。嘿嘿,好呀,這輩子都纏定你們了,兩位小宋,自此以後便休想逃過灑家的手掌心,要怪便去怪你們的那位好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