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夕回到宿舍安撫了一下江萊以後,就到酒吧上班。

上班的時候倒是平安無事,魏笑語也沒有來找自己。

一點多下班回到宿舍的時候,正驚訝門口怎麼沒有飯盒。推門進去的時候,椅子上依然坐著黑色皮衣,看上去就值一大筆綁票費的男人——魏笑語。

魏笑語家很有錢,這是酒吧裏的人說的,再往深處的事情,大家就不知道了。

顧小夕想,也許魏笑語之前都沒有喝過白粥,所以對此顯得情有獨鍾。

房間裏上不上鎖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想要進來的人,不是一把鎖就能擋住的。

魏笑語正支著下巴盯著那飯盒,他還沒有解開塑料袋,因為打開了粥就會變冷。

他嘴裏咬著勺子,聽到開門聲就轉過頭來,黑色的眼睛就像彎彎的月亮。

顧小夕被他看的一陣汗毛倒豎。

“我要申請換鎖。”顧小夕立刻說。

魏笑語點點頭:“我明天會讓人給你換視網膜識別係統的鎖,這會讓你更安全。”

我的不安全完全來自你,顧小夕在心裏憤怒的想,但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對方可是酒吧的老板。

他脫掉厚厚的外套,在魏笑語對麵坐下。

魏笑語將飯盒推到他的麵前:“吃宵夜吧。”

顧小夕去找勺子,才發現被魏笑語含在嘴裏,他瞪著他,魏笑語無辜地眨眨眼,然後把勺子從口中拿出來:“還給你。”

“……不要了。”顧小夕瞪著他,這是從阿姨家帶來的勺子,真可惜,他還蠻喜歡的。

後者理所當然地霸占了那隻勺子,解開塑料袋開始吃粥。

顧小夕撐著下巴看著魏笑語。

一身華麗和昂貴,魏家的人都是這副樣子。

以前顧小夕就聽說過魏家,很了不起的家族。越是曆史悠久的家族,就越是懂得隱蔽。比如說魏家是黑市上最大的軍火販子,這位姓魏的公子,似乎隻是喜歡在酒吧裏晃悠。

魏家有幾個孩子顧小夕倒是不清楚,但是說起魏家,知道的人也很少。顧小夕隻是在以前的工作中偶爾聽一些人說起,隻有隻字片語。

在那些人口中的魏家人似乎很難和魏笑語聯係在一起。

冷酷無情,利益至上。

魏笑語忽然抬起頭,對上顧小夕的視線:“怎麼了?”

“……你把我的那一半粥也吃了。”顧小夕冷冷地說。

魏笑語看了看飯盒,毫無愧疚地說了一句,“抱歉,你自己說不要了的。”

顧小夕扁扁嘴,沒有再說什麼。

魏笑語卻用勺子撥了點鹹菜在白粥裏,然後舀了一勺白粥,忽然遞到顧小夕麵前,笑嘻嘻地看著他。

這種親密而溫柔的動作,簡直就像情人之間才會有的相處。

顧小夕愣了愣,一動沒動,沒後退,也沒張嘴去吃。

勺子就在麵前,上麵的白粥散發著清香,還有淡淡的白氣。

誘惑是挺誘惑,但是拿著勺子的人對顧小夕來說,和惡魔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了。

所以顧小夕沒動。

魏笑語另一隻手撐著下巴,這隻手舉著勺子,勺子就在顧小夕的嘴邊,他探一點就能吃到。

“不吃嗎?”

“……不餓。”顧小夕很委婉地說。

“不吃就扣月薪。”魏笑語柔聲說。

顧小夕猶豫了一下,張口把粥吞到了嘴裏,還是熱的,很好吃,嚼了嚼就咽了下去。

“吃了有加工資嗎?”顧小夕不死心地問。

魏笑語笑地像隻狐狸:“陪我上床有。”

顧小夕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我的夜宵都給你吃了呢。”

魏笑語把吃好的飯盒推開:“讓我上一次,我讓你吃一個月的粥。”

顧小夕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魏笑語見顧小夕不說話了,伸手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這個算是補償了。”

顧小夕接過酒,是百利甜。

“……是免費的嗎?”顧小夕接過來問。

“這次是免費的,”魏笑語說,“上次在酒吧喝的那瓶要付錢。”

“你也喝了的。”顧小夕立刻說,無限哀怨地看著魏笑語。

魏笑語攤開手:“我來的時候你已經開瓶了。”

顧小夕不說話了,最後拿著百利甜站起來:“那,這瓶你就別想喝。”

魏笑語坐在椅子上說:“白粥很淡,我想喝點甜的。”

“……你其實是為了讓我給你調酒才拿百利甜來的吧?”

“……你是我員工啊。”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老板。”顧小夕將百利甜放到冰箱裏。

“現在不喝嗎?”魏笑語不死心地問。

“不喝,等你走了喝。”顧小夕走過來整理桌子。

“明天休息吧?你準備做什麼?”魏笑語忽然問。

顧小夕走進洗手間洗飯盒:“我要去看阿姨。”

魏笑語湊近來:“我陪你去。”

“……那麼上次的百利甜給我免費。”

“……好吧。”

休息的那天是在周三,顧小夕坐在車裏,有些無聊得看著周圍的景物在眼前掠過,隻剩下一段淺淺的浮影。

一隻手撫上他的腰,顧小夕掙紮了一下就隨他去了。

畢竟拒絕的太徹底對自己可沒什麼好處。

不過顧小夕倒是低估了男人得寸進尺的特性。

那隻手很快就把顧小夕從車窗邊摟到懷裏。

“喂……”顧小夕在魏笑語懷裏抗議,可是男人的懷抱卻固執得不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