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而已嘛,難得坐在一起。”魏笑語立刻說,纖細的腰肢在懷裏扭動的感覺,讓他立刻有了性衝動。
顧小夕很快就安靜下來,畢竟這種反抗並沒有什麼效果,不如省點力氣比較好。
“今天我沒帶槍,”魏笑語溫和的開口,從他的角度,能看到顧小夕柔軟的黑色頭發和長長的睫毛。
“帶Smith&Wesson的刀子也是一樣。”顧小夕輕哼。
“啊,我隻是覺得這樣很帥啊。”魏笑語輕笑起來,看上去溫文爾雅,“我又不會用。”
顧小夕狐疑地看著他:“是嗎?”
魏笑語聳聳肩膀:“我生活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而且我也不打算搶我們家保鏢的飯碗。”
顧小夕知道在這輛車後麵應該還有一輛負責保護他們的車子,於是歎了口氣:“你家保鏢真可憐,主人就是不愛好好呆著。”
魏笑語忽然低頭吻上顧小夕的頭發,發絲柔軟的觸覺讓嘴唇在上麵流連不去。
懷裏的身體很柔軟,沒有一絲僵硬也沒有什麼抵抗,魏笑語的手不自覺地向上撫摸上去,隔著衣料能感覺到對方細密的肌理和柔軟的皮膚。
“到了。”顧小夕的聲音像石頭一樣堅硬,緊接著是一陣輕微的刹車聲。
魏笑語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到了的時候,顧小夕已經從魏笑語的懷裏離開了,連魏笑語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如何做到的。
顧小夕站在車外,一隻手扶在車門上,黑色的眼睛裏露出難得的笑意:“還不下車嗎老板?”
他絕對是故意的!魏笑語憤怒地想,他知道車子快要到目的地了才不反抗自己的,而自己——幾乎把出門的目的忘了。
魏笑語有些尷尬地走出車子,低頭告訴司機,讓他等在這裏。
“保鏢不去嗎?”顧小夕問。
魏笑語搖搖頭表示不去:“總得給我留點自由吧?我覺得家裏對我越來越過分了。”
顧小夕挑了挑眉,魏笑語看起來像是十足的二世祖。
顧小夕隻知道魏笑謙,從排字和年紀上來看應該是魏笑語的長輩,從前接觸的客人曾經提起過魏笑謙。
世界上最昂貴的殺手之一。
似乎很難和眼前這個男人聯係起來。
原來殺手也會有親戚,原來……像魏笑語這樣的人也會有這麼了不起的親戚……
“小夕?”
被魏笑語一叫,顧小夕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你剛才的表情……”魏笑語想了一下說,“很古怪。”
顧小夕聳聳肩膀:“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他不著痕跡地轉過身,“……走吧。”
看慣了都市的花紅酒綠,貧民區顯得格外簡陋。
三三兩兩的麻雀停在電線杆上,車子進不了狹窄的過道,於是顧小夕和魏笑語步行。
魏笑語還是穿著昂貴的皮衣,在陽光下看起來,就像一個風度翩翩的王子來到了一處鄉下地方。
垃圾被隨意丟在地上,好在現在是冬天,腐爛地比較慢。這種地方垃圾車也進不來,隻有靠居民自己整理。
顧小夕熟門熟路地穿梭在裏麵,魏笑語是皺著眉頭跟著。
魏笑語起先還和顧小夕抱怨員工宿舍很狹窄,現在看來是比這裏好的多了。
顧小夕帶著魏笑語走上熟悉的門樓,從走廊上可以看到自己的車子。原來拐了這麼大一個彎就隻是走地高了一點。
顧小夕摸出鑰匙,輕輕地推開門。
*******
房間裏充滿陽光的味道,因為窗戶朝著南麵。
一目了然的房間裏,什麼人也沒有。
顧小夕讓魏笑語進來,然後把手裏的東西放下。
“你阿姨不在?”魏笑語看了一下房間問。
“很明顯不在,”顧小夕聳聳肩膀說,“我阿姨要在工廠上班。”
魏笑語看了下手表:“什麼時候回來,晚飯我可以請客。”
顧小夕笑了一下:“晚上十點的樣子吧,如果活多的話,可能要到十一點、十二點。”
“怎麼這樣?”魏笑語皺皺眉頭。
雖然同樣是做生意,但是類型是天差地別。
“阿姨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就不去讀書了,所以沒上過什麼課,隻能在工廠幹活了,”顧小夕幫阿姨把髒衣服收起來,“她還要養活我,供我上學,自然要多幹一點活。”
魏笑語看著顧小夕忙東忙西,覺得自己似乎太占位置了,於是往靠窗那裏站了站:“我很抱歉……”
在魏笑語的字典裏有貧困,那是他在別人眼裏看到的,伴隨貧困的還有貪婪和卑微。
人為了錢似乎什麼都會做,出賣朋友,背信棄義,甚至出賣妻子丈夫。魏笑語看得太多了,貧困這種詞總能成為他們的借口。
像他們——顧小夕和他的阿姨,這樣安於貧困的人,魏笑語看的不多。
於是他抱著肩膀看。
顧小夕把房間收拾幹淨,把買來的東西放進冰箱裏——很老舊的冰箱,而且容量少的可憐。
不過顧小夕像是計算好的一樣,一樣一樣的放進去,直到把它填滿。牛奶,蔬菜,臘肉,豆製品什麼的。
魏笑語今天早上還陪顧小夕去了超市,不過超市人太多,付錢的時候又要排隊,所以魏笑語是在車裏等顧小夕的。
他不知道顧小夕買的是些什麼東西,因為顧小夕上車之前把東西都放後備箱了。
他沒想到顧小夕買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牙膏、牙刷、油鹽醬醋、洗發水、肥皂之類的。他皺著眉頭看著,然後忍不住說:“你為什麼不直接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