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司徒尚嵐叫住正要轉身的顧小夕,遞給他一份牛皮紙,“這是你要的東西。”
顧小夕打開來看了幾頁,把文件重新放了回去,揚了揚手裏的文件:“謝謝你。”
司徒尚嵐在沙發上坐下來:“我在這裏等你。”
顧小夕看了他一眼,轉身去開門,低聲說了句:“謝謝你。”
司徒尚嵐當做沒有聽見,轉頭看著玻璃牆外麵的魚群遊來遊去,直到聽到關門聲才把頭轉回來。
顧小夕拿著牛皮紙袋回到林悠然的房間。
林悠然正看著魚群遊來遊去,桌子上的食物並沒有動多少,看得出來他有些心不在焉。
顧小夕曲起手指,扣了扣門,然後才走進來,向林悠然露出一個笑容。
“久等了,”顧小夕笑著坐下來,黑色的眼睛像月牙,透著一種抱歉,“因為有些事情……出去拿了點東西。”
“我以為你走了,”林悠然明顯鬆了口氣,“不過幸好,我沒有被放鴿子……我讓服務員換點食物好嗎,它們似乎冷了。”
“很抱歉,”顧小夕再次說了一遍,“不過,如果方便的話,還是換一份吧,我還沒有吃晚飯。”
林悠然讓服務員又換了一份,隨後開始大快朵頤。
林悠然似乎一點也不餓,他支著下巴,看著顧小夕手邊的文件,好奇地問:“你剛才出去就是拿這個東西嗎?”
顧小夕把一隻魷魚觸手咬到嘴裏,然後點點頭,吞下去以後才說:“是的,我拜托朋友找出來的資料。”
林悠然更加好奇:“我不知道調酒師還需要這種類似……這樣的資料。”
林悠然熟悉這種文件套子,這種大小的文件袋規格要比政府行政用的文件袋小一點,剛好裝下A4紙,如果他沒猜錯,在文件袋背麵的右下角應該有偵探所的名字。
顧小夕夾了一個花枝,歪了歪頭:“我拜托朋友找的資料……關於上次在酒吧裏碰到的那個姐姐。”
林悠然挑了挑眉:“是吳雙?”
顧小夕咬著筷子點了點頭。
“你查她做什麼?”林悠然又問。
顧小夕彎起眼睛:“她是你女朋友麼?”
林悠然挑挑眉:“等她畢業就不是了。”
顧小夕放下筷子:“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協議?”
林悠然沉默了下來,顧小夕隻是看著他,然後把文件袋拿了起來,然後站起來:“謝謝你的晚餐,東西很好吃。”
說著顧小夕拿了外套轉身要出去。
林悠然看著顧小夕走出去,忽然也站了起來,一下子按住了門——顧小夕轉動門把卻沒能把門打開。
顧小夕愣了愣,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林悠然。
林悠然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那麼幽深的眼睛,那麼年輕純真的容貌,一點兒也不相配,但是卻透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知道,你好歹該告訴我為什麼要找吳雙,”林悠然說,一點而也沒放鬆手上的力道,至少他現在不希望這個少年就這樣離開他的視線,“給我個理由,你不能毫無理由地去調查別人的**。”
“她欺騙了我哥哥。”顧小夕一字一句的說,把握著門把的手輕輕地放開。
林悠然看到他不再堅持要走,於是和他一起坐到沙發上,給他倒了杯咖啡。
“我的哥哥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他們的感情真的不錯,”顧小夕還抱著文件袋說。
“然後呢?”林悠然問。
顧小夕繼續說下去:“哥哥的朋友死了,據說是車禍……”他一邊說一邊打量林悠然——雖然林悠然的表情變化不大,但是顧小夕還是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的哥哥很難過,因為這本來是次交通肇事案,但是卻因為對方似乎很有錢,把事情擺平了。”
林悠然沒有催促,隻是雙手圈著咖啡杯,好像很有耐心地聽著顧小夕講下去。
顧小夕又說:“哥哥的朋友生活雖然富足,但是似乎職業不太好,而且有個變成植物人的母親,需要大筆的錢。”
“那個有錢的交通肇事者並沒有拿出大筆的錢來給他的家人,反而給了那些有權利來判定這些事情的人,”顧小夕歎了口氣,“所以哥哥希望能把這個人告上法庭,至少讓他坐些牢……而且,哥哥的手上掌握著許多證據。”
“你哥哥有證據?”林悠然忽然叫起來,聲音大的超出了普通的驚訝程度。
顧小夕一副平靜的表情,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音量有什麼不妥:“是的,我哥哥手裏有證據,當天晚上那段路的錄像,行人的證詞什麼的——直到吳雙找上門。”
“吳雙怎麼了?”林悠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