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將湯勺拎起,回眸一看,便也是想笑卻努力忍著,她瞧見什麼?
是小佳反背著個頭高她好大一截的小優,數著步子,停下便將小優毫不猶豫的一扔,伸手出了個手勢,據說這叫劃剪刀石頭布,小優也當即反應。
又一次,是小佳輸了,她一把抓過小優的手,小優那是死活不願意再給她背,鬧著鬧著又是一陣笑聲,還擋住了抱著一捆柴在後的藍顏。
像是倆永遠不會疲憊的跳蚤,總不見歇的鬧來鬧去,做這些隻有孩子才做的小遊戲什麼的,慕離笑著搖搖頭:“湯可是煮好了,你們的柴火這才到。”
或許,如果命運不曾這麼捉弄她,她也想要想小佳那樣,開朗的瘋一回,忘了自己所經曆的人生,做一回沒有心計,沒有儀態的‘傻姑子’。
“哎~”小佳應了聲,笑著扯過小優的手臂,往肩上一挑“願賭服輸,姐是有人品的人,縮腳。十步。”
扭不過小佳,小優紅著臉乖乖縮了腳。
一陣瘋跑,兩人都傻笑起來,也讓藍顏唇角若有若無的掛上了笑意,不理會倆傻,抱著柴火上前放下,再將衣襟一鬆,咕嚕滾出許多野果來。
慕離便幫忙拾野果,便說道:“她倆好似是上輩子沒聚夠,今生才這般鬧騰,走到哪瘋到哪,這一路連個野味都打不到,多是被這些個誇張笑聲給驚走了。”
藍顏含笑:“她倆上輩子確實沒聚夠。”
慕離笑著搖搖頭,將野果挨個擦幹淨,邊說:“自給教出的徒弟石頭剪子布總是贏不了他……”說道這,小佳與小優似乎玩夠了,好似又換了比試,比誰先一步衝刺到鍋子邊,疾速衝來,慕離心一抖,急忙高聲:“小心,莫撞在這滾燙的鍋子前。”
倒也是擔心多餘,兩人的敏捷早是超乎了想象,到隻是恰好到點,沒再過界,也當是小優讓著小佳,刻意早‘刹車’好讓小佳捷足先登。
兩人說笑著圍著鍋子邊坐下,慕離才又笑著搖了搖頭:“總見是鬧心。”話雖這麼說,可瞧她的眼神是明亮的,含著笑意。
又是十多日的相處,慕離已經開始去習慣了,習慣身邊這樣的吵鬧,習慣這樣能讓她暫時遺忘一切的笑聲,與小佳是真心的有些靠近了。
“小慕,你看我們像不像親姐弟?”笑著說這話時,小佳將小優一攬,掛著小優的肩,將腦袋靠近,燦燦的笑著。
小優那俊氣的麵上又登時紅了,總覺靠在側臉對貼的麵灼熱著他的心。
這些日子,她與小優就像是倆長不大的孩子,又或許是自從那後知後覺的認知後,她對小優改變了不少,瘋鬧時全然沒當自己是個女人,或許她隻是沒當小優是個成人吧,當局者迷,不知說的算不算得是她。
慕離可是明眼人,怎會瞧不出這‘小公子’的懵懂,偷偷一笑,她畢竟不是那陳舊小姐養成,對於男女之事,她並不算避諱,隻是她知道,一旦說穿卻是不好,隻偷笑點頭,說道:“像。不過是覺著有夫妻相。”
小優的臉登時更紅,好似熟透的蘋果,燙呼呼的。也不知是誰告訴的他,夫妻是什麼,才會理解了慕離所說的話。
“去去去。”小佳笑著抽身,順手從慕離那搶來了三野果,先衝藍顏扔了一個,在坐回來遞給小優一個,見小優紅撲著臉,揉了揉他的頭:“喲,這孩子臉咋這麼紅,喏,吃水果。”說著還眯著眼看向慕離,好似在用眼神與慕離說道:是你告訴我們家單純的孩子,夫妻是什麼的罷。
慕離倒也沒回避,笑得曖昧,好似也在回應著小佳:是的,是我說的。
慕離又轉向小優輕輕一笑:“趙公子,可還記得上回慕離說與公子的話?”
小優既然是隨了小佳,便也被稱為是趙小優了,姓氏同門,倒也顯得親親,雖說有同姓不予婚之說,慕離卻深知,小優與小佳皆不是人,這等世俗道理是束縛不了她們的,故而在慕離眼中,並沒有覺得異樣,反倒是有心去湊這門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