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這古代的人,因從小被灌輸著封建的思想,長成之後,完全意識不到自由是什麼,好比女子必學三從四德,好比低人一等便要一輩子抬不起頭,何嚐不是一種因錯誤的教育灌輸,使得他們的未來被禁錮在了某種條件反射裏。
慕離心中也複雜,多是為那小優可惜:“是了。”
沿途趕路,夜深時馬車都未停頓,倆女東倒西歪的爬在軟座上睡著。
走了一陣,藍顏駕著馬車並靠在了路邊停下,小優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輕聲說道:“聽呼吸,是睡熟了。”
藍顏笑笑,下了馬車,將馬匹拴好,他與小優雙雙躍上樹梢,一人擇了一塊地,躺下眯眼。
小優似乎睡不著,好半天他雖眼沒睜開,卻好似揣著心事的問:“大仙,姐以後會嫁人嗎?”
本以為藍顏是睡著了,好半天,他還是睡不著,這時聽到了藍顏的答複:“她的姻緣,由她做主。”
小優睜開眼,那雙眸子在夜裏顯得有些幽暗:“我不想姐嫁人。”
藍顏隻是笑笑,沒應聲。
便是這時,車廂內,某人似乎做了些個夢,不偏不倚的嘰咕了一串夢話,其中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能辨認得清得夢話,她說:“……有朝一日遊走天涯……”
藍顏唇角掛著的笑意更深。
小優一雙眸子忽明忽暗,擒在嘴邊碎念著那句“有朝一日遊走天涯”。
一個時辰後,藍顏緩緩開口:“如果我不在身邊,你要保護好她,要特別小心她身邊的女人。”
她身邊的女人,除了慕離,還能是誰?
小優點點頭:“大仙的話,我謹記在心。”
他下定決心,無論是什麼女人,隻要是女人,既然大仙這般提醒,那麼他一定會警惕的守護好小佳,絕不會讓誰傷害到她。
也當是藍顏這一交代,小優索性連眯眼也不眯了,直接從樹幹上躍下,蹲坐在馬車上,於是就這麼聽著裏頭是否有什麼不利於小佳的動靜,而幹守了一夜,當真是個單純卻執著的孩子。
藍顏倒也沒阻止這孩子的天真,閉著眼在樹梢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去。
箴王府裏住著貴客。
眾人是知道的,可貴客是何人,鮮少有人知情。
知道的是,自從那貴客入住箴王府後,箴王謝客不見,甚連朝拜都可免,整日裏多是窩在了那王府中,也不知是做些什麼。
隻一日,有兩人上前求見,隻提了‘花解語’三字,待得門衛回時,便準了入內,自從這兩人也進了那箴王府後,箴王府就變味了。
隻消途徑這箴王府外的路道時段橋哈,便能常聽見裏麵那喊打喊殺的聲音,也見過幾次那架子氣勢皆起的貴族少女怒氣衝衝的奔出王府,一陣遊街,見什麼掀什麼好叫撒氣,身後有一串人跟著,見她砸了什麼,就多賠銀兩與這民眾,鬧騰了幾回,反倒助長了攤販的氣焰。
原先冷宵的街道都會擺滿了胡亂湊合來的所謂小攤小販,大眼小眼都天天盼著那王府在一傳出鬧騰聲後,那貴族少女又怒氣衝衝出來遊街結氣,這可是穩賺不賠的事,遠比那辛辛苦苦老實做活計還要賺盈。
箴王也是被這鬧得總也呆不住,每日也總要出來逛一逛,自然箴王可沒那胡鬧的性子,他年紀尚幼,卻深得人心,總見是早熟於那些個同齡人的,他這一呆不住,實在不行就是去城外看看小河小溪度上幾個時辰也是好的,也是落得清靜。
再說,這箴王也就一喜靜的性子,常見是喜歡觀賞樹影魚遊,下下棋,寫寫詩詞,性子隨了他娘。
這日,箴王府趕早又吵鬧了起來,他喂了魚,便招呼了影衛匆匆出府,他不是個鋪張的人,身上的衣裳著得還是布衣,連轎子也未乘,是走路而去,有此可見,百姓們喜歡且擁戴這小箴王並不是空穴來風的,至少他為人不豪奢,為人又親和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