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錦城這次是真的出差去了,等回到豐城是兩天後,他把車開進公寓,望著公寓裏從落地窗內透出來的燈光,緩緩笑了。
他推開車門,半個身子倚上去,點燃一根煙,品味般地慢慢抽著。一支煙抽完,他關上車門,緩步到大門前,摸了摸鑰匙,最終沒拿出來,而是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三聲就被人從裏麵打開。
迎麵而立的女人麵色平淡,唇角染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一身長裙迤邐,淡妝鋪麵,本就傾城的容顏在這一刻越發的讓人癡迷和驚豔。
卜錦城微眯著眼,手臂半撐在門上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相視中,似乎有什麼在暗中流淌。
靜謐中,她率先打破沉默,“回來啦?”
“嗯。”他鬆開撐在門上的手臂,改成攬住她的小柳腰,“等很久了?”
“也沒多久。”
這話其實有點敷衍,但卜錦城從安陽那裏知道她的一切行蹤,又加上他今天心情好,所以也沒計較,隻把臉埋進了她的脖頸,深深嗅了一下她的發香,然後才鬆開她,淡聲說了句:“有點累,我先休息一會兒。”
“好,要洗澡嗎?”
“嗯。”
他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她,走上樓梯。
齊飛月接過他的外套抱在懷裏,跟著他上樓,望了一下他的背影,她躊躇了一會兒才問道:“需要我放洗澡水嗎?”
卜錦城本來往前走的步子在聽到她的話後倏地就停住了,他轉身回望著她,淡淡道:“不需要。”說完這三個字,似乎還是覺得不足以表達他的意思,他又拉住她的手,補充:“這些事情我會做,你這麼嬌嫩,我怎麼舍得。”
齊飛月抱著他的外套,略微挑了挑眉,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卜錦城扶著欄杆又向下邁幾步,伸出大掌輕輕揉了一下她的臉蛋,感受著掌下那滑嫩又彈性十足的肌膚,那雙清冷的眼跟著暗了暗:“做我女人就好,不需要做傭人。”
這句話齊飛月聽明白了,臉瞬間就有了微秒的變化,他看著她臉上的變化,輕微地抿了一下唇,慢慢鬆開她說:“我去洗澡。”
直到躺在浴缸裏,卜錦城才緩緩深吸一口氣,平複心底隱隱而起的燥動。他抬起手蓋在眼睛上,背光的陰影蓋住了眼睫,也一並遮去了他不為人知的心事。
在路上,接到安陽的電話,得知她拿了鑰匙,他的心就沒有平息過,這一路的車程,他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開過來的,隻知道,嗬,他很急切。其實在她開門的那個瞬間他就很想吻她的,從那天遊艇上不小心碰了她,他對她的渴望就沒停止過,但是見她眼底流露出的抗拒和不安,他又下不去手。
算了,終歸,來日方長。她到了自己的地盤,拿了鑰匙,選擇了做他的女人,就不怕沒機會。
在浴室裏呆了將近一個小時,有半個小時以上的時候,他都在調整情緒,剩下的不足半小時,他清洗著身子。再次下樓,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後,這個時間點,正是晚上八點。他穿著家居背心和短褲,擦幹頭發後慢慢走出來,到了樓梯口,他沒急著下來,而是單手扶住樓梯,饒有興致地望著坐在沙發上兀自出神的女人。
也許是感受到了他太過於專注的視線,齊飛月緩緩轉過頭,看到他站在那裏,笑了下:“洗好啦?”
“嗯。”他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淡淡道:“上來。”
齊飛月雙手驀地就攥緊了裙擺,強自維持鎮定,站起身,向他走過來。她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眼睛一閉,這一夜就過去了。
卜錦城剛出差回來,其實今天很累,他是沒打算對她怎麼樣的,但是看著她慷慨赴義的那種英勇就義的模樣,他覺得好氣又好笑,她敢來,還怕他做什麼嗎?
這樣一想,卜錦城就笑了,劍眉也跟著微微上挑,那雙深邃如大海般的墨眸也微微地眯了一下,等她靠近,他伸手就把她扯進了懷裏,有些好笑地問:“你是想去赴誰的生死劫?”
“沒有。”齊飛月力持鎮定地爭辯:“我隻是還沒準備好。”
“準備什麼?”卜錦城單手擁住她,另一隻手玩著她長長的發尾,整個人慵懶又閑散似地倚在樓梯扶手上,眼中閃著濃濃的戲謔,他明明知道她在緊張什麼,卻還要問。
齊飛月深吸一口氣,不再跟他打馬虎眼,反正她來這裏的目地很明確,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便直白地回道:“我沒有與陌生男人接觸過,雖然我來了,可是今天晚上……”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後麵她白皙的臉頰也跟著變得通紅,卜錦城盯著她的漸漸爬滿紅暈的臉,沒入她發絲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又大力貼著她的腦皮,把她的頭強硬地抬了起來,齊飛月顫著眼皮,長長的睫毛撲簌著掀起,漂亮的杏眼慢慢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