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可也於事無補。”季伯生歎了歎氣,很是無奈,“你父親奔波在外這麼些年,不就是為了我這副殘破的身子嗎?”
說來季伯生倒也覺得虧欠了季念離的父親許多,看著季念離的目光便多了一分柔和。
即便季念離不是她父親親生的,但至少也是他親自帶回季家的,對季家也是聲稱季念離是他女兒,他縱使有怨氣,也不該拿個小丫頭撒氣。
父親?
季念離皺眉,這才從季伯生的嘴裏了解到,原來父親常年不在季家,竟是因為季伯生。
想來父親應該也沒有跟任何人提及外出的原因,否則,季老爺怎麼會不阻攔?
季老爺必然知道季伯生才是真正的季家繼承人,所以才會讓季伯生搬離主宅,得知季念離的父親想要治好季伯生這殘破的身子,不可能會任由他胡來。
隻是,季念離想不通,季伯生為什麼就那麼輕而易舉地離開了季家,離開了屬於他的季家。
不過,季念離知道,現在說這些都不太合時宜。
“小離!”
季景玨的呼聲打斷了季念離的思緒,抬起頭聞聲看過去,季念離就看到仍舊戴著麵具的夜邪君跟在季景玨的身後進到了大廳。
夜邪君仍舊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態度地看著季伯生,“季先生。”
季伯生朝夜邪君點頭示意,臉上有一絲敬重之意,看得季念離和季景玨都是雲裏霧裏的。
“夜公子來了。”季伯生有些激動地站起來。
夜邪君瞥了一眼季伯生,轉頭看向季念離,“小離離昨夜睡得可好。”
不知道初在季府留宿的季念離習不習慣,神識有沒有折騰季念離,若非昨夜黑五通知臨時有事,夜邪君是想要偷偷溜進季念離的房間看看她是否睡得安穩的。
不過看季念離這副樣子,精神氣不差,大抵是睡得不錯的。
季念離沒想到夜邪君直接問起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愣了愣,轉而道另一個話題,“阿邪,你為三叔父看看,他的身子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得救。”
阿邪······
夜邪君細細品味著這個新名字,麵具下的嘴角有些不便地勾起。
嗯······這個新名字,好像也不錯。
雖然夜邪君昨日說過季伯生的身體,他有辦法,但是季念離不想一開始就給季伯生莫大的希望。
萬一······萬一夜邪君出了差錯,季伯生怕是接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
季念離不知道的是,自打夜邪君給他吃了定心丸以後,即便是死,也再也打擊不了他。
夜邪君眸色淡淡地看著季念離,“可以。”
而後,夜邪君便走向季伯生,沒有回頭,卻是對季念離和季景玨道:“你們先出去。”
猜到夜邪君應該是不想被人打擾,影響治療,所以季念離和季景玨都很安靜地退了出去,還順帶給夜邪君捎上了門。
聽到門關上的“吱呀”聲,夜邪君才看向季伯生,淡漠的麵容藏匿在麵具之下,聲音也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季先生,記得配合治療。”
“邪君之恩,季某沒齒難忘,必持以厚報。”季伯生看著夜邪君的眼神炙熱,但顯然不是因為夜邪君的身份,而是夜邪君許諾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