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家二公子的聲音。
季念離沒有想過,二公子會在這種時候醒過來,她一心隻想得到廚師妹妹的線索。
地上躺著的杯子,碎得很尷尬。
一陣陰影從後麵照到了季念離的頭頂,季念離隻感覺自己周身的氣壓都變得很低很低,背後一陣涼颼颼的恐懼感爬上了季念離的背脊。
好可怕。
可是季念離眼前的那個人影呼吸依舊平穩,似乎是習慣了二公子的神出鬼沒。
二公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季念離的身旁,緩緩蹲下來,手捧著那些碎片,可惜道,“你這敗家的女人,竟是打碎了本公子的杯子。”
季念離蹙眉,難道,二公子是在心痛這些碎片?
季念離並不這樣覺得。
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季念離,二公子又忽然猛地將那些碎片砸到地上,“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偷情嗎。”
碎片變得更加地零碎了,二公子眼裏的怒意也變得十分明顯。
偷情?
季念離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詞會用在她的身上。
空氣一瞬間陷入了沉默的尷尬。
季念離以為自己要跟二公子有一番爭論或者直接動手KO 掉的時候,那人忽然開了口。
“二公子覺得,我會偷情嗎。”
黑人問號臉?
季念離一臉不解地看著那人,好歹自己還給他水喝,他這句話豈不是一下子就將責任推到了季念離的身上?
他是這裏的老人,而季念離對於二公子這個人,除了知道他是個變態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二公子冷哼一聲,沒有接那人的話,而是轉身去拿了一隻蠟燭過來。
暖暖的火光將二公子周身的黑暗都照亮,一圈光亮朝季念離靠近。
明明該是亮得溫暖,可是季念離卻覺得是從未體驗過的冰涼。
二公子將蠟燭放到季念離的手上,迫使季念離拿穩蠟燭,牽引著季念離,緩緩起身,揪住季念離的後領,將她摁到那人麵前。
“你自己看,這樣的人,你對他這麼好,是不是覺得很惡心?!”
這幾日都沒有合眼的女人,好不容易今天勉強看上了一個,居然還對那個人起了心思。
對他好?倒杯水就是對他好了?
可是,季念離現在全然沒有心思研究這些,要不是她的心理素質足夠強大,一定會被咫尺之遙的這張臉嚇得尖叫。
季念離被二公子帶到了那人麵前,距離那個人大約有一尺的距離,小小的蠟燭的光卻足以讓季念離看清那人的所有。
那個人的臉,不滿疤痕,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一定會惡心想吐甚至是暈倒。
而那張臉之下,脖子被砍斷了一半,還有鮮血在流,那個人卻仍舊活著。
這······太可怕了······
太不可思議了······
看到季念離按藏不住的震驚的眼神,二公子有一絲失望。
居然隻是震驚?不害怕?不尖叫?
沒意思。
將季念離扯了回來,二公子沒有再看她,而是看向那個人,“花滿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好意思勾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