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該幹什麼就跑呀!”蔻蔻和年特配合得親密無間,年特電閃騰挪,閃開雷擊,蔻蔻念了咒語,地麵突然噴出泉水,正好噴到土巨人,土巨人就化掉了。
米蕾妮婭的火球飛來,年特用盾牌擋住,傳奇的大棒出現,米蕾妮婭身邊的兩個人連連招,頭盔凹了大坑掉落,後腦勺起包昏倒在地,米蕾妮婭卻輕輕一跳躲開了。
“了不起!”年特衷心佩服,因為他自己每次都躲不開。蔻蔻乘勝追擊,大棒不斷向米蕾妮婭揮舞。米蕾妮婭用魔法盾護頭,轉用火球攻擊年特。
雙方你來我往,本質上是蔻蔻在和米蕾妮婭較量,都是天才魔法少女,反應都很快,蔻蔻不讓米蕾妮婭有機會發出大型的魔法,米蕾妮婭也沒有受傷,不停反擊,年特隻要配合著移動就好。
有時候看著自己的手飛出點兒什麼是種難得的景象,特別是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自己的手會飛出點兒什麼。有時候會突然掉進沼澤或是被腳下長起的植物頂上天,但都沒有機會受傷,還反擊得很漂亮。偶爾配合蔻蔻翻個筋鬥什麼的,還很有成就感。
十萬觀眾看得大氣也不敢喘,年特卻輕鬆到有空看看認識的人臉上的表情。
“喔!又掉進沼澤!”年特一伸手,就有藤蔓像梯一樣從沼澤裏把他送出來。年特如履平地,踏著植物走出沼澤,已經有點兒見怪不怪,體力似乎還很有富裕。直到兩個小時後,雙方都累得喘氣——
蔻蔻:“玩得好痛快!接下來靠你啦!我累了!”
“咦?”年特在腦海喊著,“喂……喂……!”
一個火球呼地打在身上,爆開來,四周瞬間被火吞沒,年特的鎧甲瞬間就被烤紅發燙,威力比大流伊明顯要強上多級。
“啊……!”年特才知道米蕾尼婭的魔法威力,燙得渾身冒汗,“不是吧?”
“哎?”米蕾妮婭累得彎著腰喘氣,半天才意識到自己一招奏效。抬頭一看,年特踉踉蹌蹌向自己跑來。
“呀!不要過來!”米蕾妮婭也沒有力氣了,**術很耗費時間,小火球一個一個打在年特身上,卻不能阻止年特的腳步。
“以神之名降臨聖風!”米蕾妮婭已經不得不將咒念出聲來積蓄能量,一股別扭的風直奔年特的麵部,從麵甲和手掌的縫隙穿進去。年特一聲怪叫,眼睛不停流淚,但仍然向前跑去。
費隆的頭正好在旁邊,大聲給他加油:“騎士的堅強就是現在!意誌——!向前衝——!”“呀……束、束縛!”
年特腿一沉,一跤摔倒。費隆大聲喊:“爬起來!意誌!意誌……!往左一點兒!”
年特發出恐怖的怒吼,顧不得撿起掉落的劍,眼前看不清,變按照費隆的提示一步一步向米蕾妮婭接近。
米蕾妮婭開始害怕,後退。年特也已經筋疲力盡,不停有淚水流出,眼前盡是些模糊的幻影。米蕾妮婭就在眼前,年特伸出大手向她抓去。
十萬觀眾一起喊:“喔……!”
年特覺得有小手在他伸出的手上不住拍打,順勢一抓,十分柔軟,富有彈性。耳傳來米蕾妮婭歇斯底裏的喊叫聲,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爆發在他的肚上,眼前白光一閃,整個人都被打得飛了起來,渾身的鎧甲像破蛋殼,連盾牌都不知道飛向何方。
侮辱。一瞬間,米蕾尼婭掉入了一個漆黑的深淵。名聲、地位、很多,腦一片空白,不敢想象今後會怎樣。
“呀……”米蕾妮婭幾乎要瘋掉了,瘋狂地喊叫,渾身顫抖,眼淚橫流,“混蛋!混蛋!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天地烽火,紅蓮!日月光華,聖焰!……”
隨著詠念,場的大地開始顫抖,天空漸漸發紅,競技場劇烈地晃動著,一塊石頭從高出落下來,砸倒了神像。人們驚惶地叫著,四散奔逃,但是沒有出口。
神官摔倒在地上:“教皇大人!快!米蕾妮婭小姐完全氣瘋了!”
“沒關係。”教皇完全不為所動,冷靜地看著場的一切。
“混蛋!醒過來!”在費隆的吼叫聲,年特再次站了起來,口鼻都流出血來,但是身體的異常狀態都恢複了。
“對!對!衝啊!不要讓她念完!男人的氣概——!”費隆隻能給他助助威。
年特把嘴裏的血吐了出來,飛速朝米蕾妮婭跑去:“米蕾尼婭,不要小看我!事到如今,事到如今,我隻有……”
“啊……”米蕾尼婭一聲嬌呼。
年特一把將米蕾妮婭撲倒在地壓住,一手用力按著她的臀部,另一隻手掏出小麻醉,一針打在米蕾妮婭的屁股上……
※※※
寂靜。
米蕾尼婭還有踢兩下腳,然後不動了。
據學生會的人介紹,這種小麻醉針管的全部劑量是按照大象的體重設計的,專門對付怪獸。
大地平息了,天空漸漸變藍。
“啊!”年特渾身乏力,拔出小針管,又多拍了兩下,米蕾尼婭一動不動,咒語消散了,人群寂靜。年特跌坐在那裏,愛惜地撫摸著米蕾尼婭昏睡的身軀。
“雖然卑鄙,但是這是我對你的愛惟一能夠通過的武器。沒有傷痕,沒有傷害,控製這一切……”
教皇和國王哈馬斯都捂著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們都不會覺得奇怪,他們能做的就是捂著自己的臉。
典禮官從台下鑽出來,正好看見年特按著米蕾尼婭的臀部拔出小針管。四周沒有塌倒很好,隻是場的景象更震撼,讓人連驚叫也發不出來。
沉默,不在沉默爆發,就會在沉默窒息。漸漸地,場的氣氛讓人呼吸也困難。年特抬頭仰望著人群,感覺到一絲危險。
突然一個觀眾站起來大喊:“殺了他!”隨即所有的教徒都從座位站了起來,瘋狂的人群翻過圍欄,推開士兵,而士兵根本不打算阻攔。頃刻間,比武大會人人向往的冠軍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
年特錯愕地望向四周,已經是一片拳頭的海洋……
※※※
十月二十七日。
後來成了一個節日,聖女米蕾尼婭受辱紀念日。在那一天當街摸姑娘的臀股不犯法,奇怪的是偏偏有很多姑娘單身上街,而過後就是訂婚熱潮。大陸上最俗的一句婚禮緘言開頭就是:“我們是在十月二十七日認識的……”
不過當時那個有功的男人必須默默地忍耐,拳頭如同雨下。至於怎麼離開的競技場,年特已經不是很清楚了,似乎還是被聖女學院搶救米蕾尼婭的時候一起帶走的。反正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小窩裏,漆黑的夜色和燭光照耀下的天花板,動一動就會很疼,沒有力氣坐起來。
“嗬……嗬……”一隻小手柔軟地摸著他的臉,年特側過頭,覺得十分安慰。
“是利茨嗎?這個時候了……”年特很想照照鏡,因為整張臉都很疼痛,他輕輕地問利茨:“利茨,我現在看起來像不像豬頭?”
“嗬!”利茨的臉上浮現出笑容,眼角依稀有淚珠在燈光映照下閃爍。所以年特想自己大概傷得真的很重,憤怒的教徒沒有把他撕成碎片已經是萬幸。
“哈哈……”年特笑起來,笑得渾身都疼,“早該想到是這種後果!”
利茨擦了一把眼淚,去給他擰毛巾。但是路過牆上的掛像時,突然輕輕地倒下了。
“莉迪亞!是你嗎?”
“嗯……”莉迪亞從畫像裏走出來,抱起利茨,放到年特旁邊,又把年特扶了起來,“她很疲勞了,讓她休息吧。”
“利茨,”年特把利茨放好,拉上被,“真的謝謝呢!”
“真過分!救了大家卻被打成這樣……”莉迪亞有些抽泣,輕輕地摸著年特的臉。她擁有米蕾尼婭的外貌,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柔媚的氣質,愛憐地望著受傷的男人。
“莉迪亞,我是不是真的傷得很難看?”年特喃喃地說著,十分難過。隻有莉迪亞才會給他這種感覺,此時年特真心地想:“莉迪亞就是莉迪亞,這真好。要是米蕾尼婭在這裏,都不一定會這麼溫柔。但是米蕾尼婭……我真是幹了件大蠢事!”
莉迪亞似乎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每個角落,即便是最陰暗的地方。那是她和米蕾尼婭的不同,她從黑暗來,就懂得黑暗的心情,所以才能夠如此嫵媚動人。
她不再歎息,輕輕地捧著年特的臉:“沒什麼的,很有氣魄的麵孔,很有氣魄……”說著,卻忍不住掉下淚來。
年特心震動,那一滴滴淚水如此真摯,便宛如直接掉在他的心頭一般:“扶我起來,莉迪亞,我們出去約會。”
“嗯!”莉迪亞非常高興地說,“隻有今晚!”
“隻有今晚。”